第七章 中考

我有一个冤种竹马，他叫张极，他给我的感觉越来越不一样了，总是给我一种莫名的信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胆怯没有他在的生活，大概是我习惯了他的保护，离不开这个叫张极的人了。

暑假带着满足的气息悄然离去，这也意味着秋季也要乘着那点清爽的微风一点一点到来了，张泽禹拉开窗帘，阳光依旧很猛烈，那点薄弱的小风是此刻秋天最好的证明。

明明是秋高气爽的季节，可为什么还是要和太阳紧紧相拥呢？张泽禹叫醒了窝在被子里的张极，今天是初三的第一天，再过一年，他们即将要踏上忙碌的高中生活，张泽禹迫不及待的想要体验一下初三的紧张感。

张极慢悠悠的走下床，衣服凌乱不堪，睡衣前的扣子开了三颗，像是睡衣版的深V，还没完全清醒的人胡乱拿起了一件短袖校服换上，昨晚忘记脱表了，再摘下来一看，已经被印出很深的印痕了，张极抓了一把头发，又把表带上了。

“哥你快点的吧，每回开学你都能迟到。”张泽禹靠在门边催促着，张极还在不慌不忙的刷牙，张泽禹被张极这蜗牛速度慢到离谱，上前掐了把张极的胳膊，张极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张泽禹你虎啊！”

“那你叫声哥来听听？”张泽禹故意开玩笑逗张极，如果他是虎，张极还敢慢吞吞的吗？而且他也不能直接说“我是猪”吧，驳没反成还要被人笑话。

张极漱完口后趁张泽禹不注意把人推到床边摁到床上，张泽禹力气不大挣脱不开，只能放弃挣扎，张极摁住张泽禹的两只手，一脸“就这？”的看着他：“谁是弟弟？嗯？”

“我是我是行了吧，赶紧走吧真要迟到了。”

张极不打算放过张泽禹，迟到就迟到，又不是第一次了，倒是身下这人该好好管教了，几天不示威，敢自称哥了。

“什么叫行了吧？长大了是吧，想当我哥了是吧。”

“哥我错了，真错了，你永远是我哥好吧。”张泽禹被张极压的喘不过气，张极听到满意的答案后才肯放开张泽禹，起身以后站直腰：“哼，小样。”

到学校时，早已蔓延了一片书声琅琅，张泽禹愣在原地，狠掐了一把张极，咬牙切齿的表情让张极忍不住笑了出来，好像刚刚被掐的地方不痛一样，摸了摸泛红的小臂。

“报告。”

李老师往回看了看，径直向张泽禹走去，黑发里能挑出好几根岁月的痕迹，脸上的皱纹和眼角边的鱼尾纹也逐渐加深，看着张泽禹和张极两个人一脸无奈，但也很是慈祥。

“又是你们俩，这次是扶老奶奶过马路还是去哪伸张正义了？”张泽禹不好意思的对上李老师的视线：“对不起老师。”

李老师轻轻笑了一下，虽然说张极和张泽禹经常迟到，但都是在早读期间，对成绩影响不大，索性就给他们开了个特例。

“行了，又没怪你们，进来吧两个惯犯。”李老师率先走进课室，张泽禹默默跟在身后，张极用手蹭了蹭鼻子，一脸坏笑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张泽禹见状疑惑的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笑什么？”

“啊没有啊，上课上课。”张极立马收起嘴角，翻开那本崭新的英语书。第一节课李老师并没有着急讲课，而是给新初三的学生灌了半节课的鸡汤。

“同学们，你们已经是初三的学生了，相信不用我说，你们也应该清楚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你们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上，那些个上课睡觉懒懒散散的，是打算放弃自己了吗！”

班里安静的不像话，只能听见李老师的声音在班里围绕着，像张极张泽禹这样的学生他是最放心的，但是他从来没有见过会有学生从初一开始睡到初二，成绩更是难看到不行。

“我从来没有想过放弃任何一个学生，想要像那些学长学姐一样参加高考的，就必须跨过中考这个坎，没有时间给你们浪费了。”

李老师用手抵了抵脸上的银框眼镜，即使到了最后一刻，他也想拯救这些花骨朵儿，等待着他们含苞待放。

“接下来，我会加快讲课进度，跟不上的希望你们可以多多请教我们班的这些尖子生，像那两个张家兄弟和纪淮。你们的前途是好是坏，全靠自己了。”

说完李老师很快就进入了上课状态，张泽禹眉头微微皱起，即使他的成绩再好，也免不了紧张的心态，万一中考那天状态不好怎么办？万一失利了怎么办？为什么今天早上会萌生体验初三紧张感的想法？简直太蠢了。

经过李老师半节课的开导，经常睡觉的也撑着眼皮听下去，最后一年，也该为自己努力一把了。

张极察觉到张泽禹一整天的精神状态都没有以往那么活跃，就连走在路上也没发现跟前快要撞上的电线杆，张极抬起手挡在了张泽禹的额前，把人拉过来好好观察了一下。

“你今天怎么了？”

“哥，我紧张。”张泽禹抬起低着的头，用那双狗狗眼看着张极，张极想了想，这算是考前焦虑症吗？

“听着张泽禹，你只要正常发挥就好了，不要因为紧张乱了阵脚，有我在，你只要有不会的，问我就好了。”

“我们会上同一所高中吗？”张泽禹过了一会才开口，他似乎已经知道了，没有张极他走到哪都是一个受气包，还是张极在身边更安心一些。

“会，我们会上同一所高中。”张极伸出一只小拇指“我们拉勾勾。”张泽禹拉上了张极的小拇指，脸上的表情也没有那么僵硬，充满了血色，张极揽上了张泽禹的肩膀。

“走，回家。”

中考这天，张泽禹背上书包站在门外呼了口气，想要放松把紧张驱赶走，张极走过来拍了拍张泽禹的肩膀“还记得初三第一天开学我怎么和你说的吗？”

张泽禹点了点头，张极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他本身不差，只要正常发挥就好了，张泽禹心里默念“这只是一场平常的考试。”

“加油，我相信你。”

“好。”

张泽禹拿到卷子，左右都翻了翻，简单看了一眼发现卷子没有想象中难，虽然语文的阅读一直是他的弱项，但这一年的练习不是白做的，至少没有那么难下笔。

理科卷更是做的行云流水，两天结束了中考，张泽禹如释重负的瘫在沙发上，禹妈端着一盘水果走过来“小极小宝快来吃水果，这两天累坏了。”

张泽禹拿起一块西瓜就往嘴里放，久违的轻松感让他很舒服，张极见张泽禹的眉头没有再像以前紧锁，便也放心的笑了起来，对于他自己的成绩，张极是很自信的，他怕的就是张泽禹因为紧张而失利，如今看来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哥，你想去哪所学校？”张泽禹嚼着西瓜含糊道，张极顿住了，去哪所学校他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分数线过高，他不知道他能不能履行承诺和张泽禹考同一所高中，如果张泽禹过了分数线，无疑不是皆大欢喜，如果张泽禹没过，一边是宠着的弟弟，一边是前途，他不知道该怎么选。

张泽禹见张极迟迟不肯回答，也不想让他落入一个窘迫的处境，擦了擦手又走到张极身边坐下：“哥，我希望你能做正确的选择，而这个选择里不应该包含着感情。”

张泽禹很清楚，自己和张极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而那天和张极许下的承诺应该是由他来履行，而不是张极，既然有差距，那就要追赶，而不是让前面的人逆行去找他，他希望他可以和张极考同一所高中，也希望张极可以重视自己的选择。

“我们一起去星海吧。”张极坚定的看着张泽禹，“我们一起”是他相信张泽禹的能力，说一起那就一起，假如结果真的不如意，张极也想好了对策，和张泽禹一起去北海，北海也算是重点高中，和星海比起来就是分数线低了一点而已，要是说对于星海不自信的话，那北海就是最好的选择，张泽禹一定能高过北海的分数线。

“好。”说实话张泽禹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过，虽说张极给他了一种信心，但他还是忐忑着，他不想让自己失望，更不想让张极失望。

到了中考查成绩这天，张泽禹抱着手机却不敢滑动一下，张极早在张泽禹前面查完了，过了分数线，但在他看来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没什么可以激动的。

“我帮你查吧。”张泽禹把手机递给张极，过程手都是抖的，咬紧下唇无一不透露着他紧张的心情，张极三两下把信息填完，张泽禹的分数就展露在他眼前，他笑了笑，又把手机摆到了张泽禹面前。

张泽禹抬起头一看，夺走手机又仔细的翻了一遍，他过了，他不敢相信他真的过了，那种心情是形容不出来的，张泽禹激动的跳到张极身上，张极稳稳当当的接住了张泽禹。

“哥我过了！我过了！我真的过了！”张泽禹把头埋在张极的脖颈处，隐隐约约的还能听到张泽禹的哽咽声，张极轻抚着张泽禹的背：“我们小宝真棒。”

“我们可以考一所高中了是不是？”张泽禹埋在张极颈窝里，声音闷闷的说道。

“是，你做到了。”

张泽禹从张极身上跳下来，顶着红红的眼眶去找禹妈，禹妈看见这幅场景以为是考差了，想也没想就揉了揉张泽禹的头安慰道：“没事的，你已经很棒了。”

“妈，我过了，我能上星海了。”

“真的啊！看吧，我儿子从来不用我操心，今晚妈妈给你做好吃的。”禹妈抱了抱张泽禹，看向张极：“那小极，小宝就又要拜托你帮我照顾照顾了。”

“放心吧干妈，有我在，他不会受欺负的。”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