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32%

……

她清楚的记得那日紫日衬托出晚霞，就在那一瞬间，过去那天的记忆犹如走马灯般缓缓在她脑海浮现。

楼垚那日问她，问她可有心仪之人。

程姀并无

甚至可以清楚的记得当时开口时，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想委婉点的告诉他，最后还是这两个字简单利落。

自从在骅县程少商告诉他心悦她开始，再次见到他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似见不得人的感情在此时落落大方的呈现出在内心，她不知道这感觉是不是爱。

简单的两个字，深深的刻在楼垚的心上，他活了十几年的光阴还从未做过什么有胆量的决定，从小听从长辈的安排，如今他也想要遵从自己的内心，为自己做一次决定。

“并无”

这两个字似是在否定他，却又给了楼垚改变自己的决心。

他不知道她可会等他归来，但是心里真的好想告诉她，等等他可好。

他深知，他没有资格将话说出口，她本就不喜欢他，又为何让她浪费那几年的光阴等他。

临走之时，他连最坏的结果都想到了。

无非就是自己战死沙场。

在他义无反顾爱她时，恐惧同样无边无际。

又或者，幸运的再次回到都城，那时，哪怕是只能躲在最不起眼的拐角处偷望，也能满足他这几年来的相思之苦。

这本便是一场赌约，赌注便是那几年的光阴和她的心意。

人生海海，山山而川。只愿无论磨难，一往无前、初心不改。

……

自那次以后，程姀便再也没有见到过楼垚，不论是大大小小的宴席也都不见楼垚的身影。

她有时似是被鬼迷了心窍，竟会想着去问问那与她从不和的楼缡，甩了甩脑袋又打消这个荒唐的想法。

萧元漪看着他们每日整日玩闹，可不能如此荒废下去，便请了个夫子传授些圣贤道理。

谁成想来的竟是袁慎。

放了那官不做到家里来当什么夫子，上课时总是提问程少商，连她都能看出袁慎有些太过关注了。

袁慎前几日，朝堂诸人议论孔圣人，为古今之说争论不休，有人言，周制概为孔子新制，周礼固为伪托，而古文经者反驳，国家将有大事，若立辟雍、封禅、巡守之仪，则幽冥而莫知其原

袁慎你们学了这般久的孔圣人言，觉得谁言之有理啊

又到了提问的环节，程姀立刻把头低的老低，假装没听到他方才说什么。

而程少商将竹简立在桌上，将自己挡住，自己在下面看些机关陷阱的书。

程姎我觉得…

袁慎你！

不等程姎把话说完，他大抵是没听到程姎回答了罢，便用手中的蒲扇指向程少商。

这一声好似把正在发呆的万萋萋给叫醒了。

程少商邀万萋萋来本是想着她来了自己便不用做最差的那个了，这个法子还是程颂想出来的。

可谁知袁慎丝毫不讲情面，每次回答问题十次有四次都是她一个人的，其余的六次都是看袁慎的心情来点人。

袁慎就你来回答吧

顺着袁慎的目光望去，正是坐在程姀旁边的程少商，而程少商此时正不知在想什么小心思的出神。

程姀见状，赶忙将自己胳膊边的书简往地上一推，这动静终于将出神的程少商拉回现实。

程少商满脸的高兴的望着程姀。

程少商散学啦？

真是语出惊人啊，程姀恨铁不成钢的指了指前方的袁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