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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姀不知道为何。

为何阿母身边的丫鬟欺她辱她，阿母却视而不见，总是匆匆了事。

她喜爱读书识字，幼时看到阿姊习字时便好生羡慕，可阿母告诉她女子无才便是德，况且她年级尚小，字是识不来的。

但阿父告诉她，家中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那时她识得的每一个字，在纸上写下的每一笔都是阿姊所教。

阿姊温柔善良，聪慧好学，会耐心的解答她每一个问题，可阿母好似不高兴。

她觉得，阿母喜欢阿姊的聪慧好学，便努力的想要干好每一件事，似路边的小狗乞讨着路人的施舍。

程姀拧了拧被浸湿的裙摆，湿漉的手撑着布满枯叶的土地，手上沾染了不少的污秽，瞧她这模样，倒真有几分京中贵女的气势。

程姀我是这程府五娘子，你，可有何身份？程家的仆？

程姀你们方才说我是个野的，那你们几个丫鬟将二房置于何地？

程姀大母走了没人护我，可你要分清了，我是主你是仆，我可从未听闻哪家府上的女公子还收拾不得家中的仆。

万能龙套【丫鬟3】瞧你这咄咄逼人的模样，难怪……

许是恼火上了头，未等这丫鬟的话说完，这一巴掌响亮的扇在了她的脸上。

程姎从未像今天这般恼怒，一时冲动便打了这丫鬟。

这三个丫鬟见状，眼睛恨不得将她扣出个眼儿来，却又怕因自己没理而惹祸上身，气急败坏的跑开了。

大抵是去告状了吧。

她不知这流言从何而来，那一字一句好像针，一根一根的扎在心上，一根一根的拔出，再扎进去，扎得更深，更疼。

待程姀回房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无神的走在院子里。

此时的程姀好像一只泄了气的气球，蹲在地上望着池里倒映着的自己。

或许是院子里安静的可怕，不远处隐隐传来了孩子的哭叫声，这声音她识得，似是葛氏前不久收养到府上的侄子。

随即，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葛氏嫁进程家十几年都没能生出个儿子，将这小侄子照看的无微不至，倘若出了事，跟她和堂姊无关倒好，若是与她俩扯上关系还不知道要怎样处置。

院子里，程少商瞧见被野蜂蛰的满头包不禁暗自窃喜。

程姀堂姊！

程姀看到这场面心里慌乱，葛氏平日里最喜爱这小侄子，如今被野蜂蛰的满头是包，罪过哪还逃得了。

程姀堂姊也太过冲动了，待会可怎么向阿母交代

这次又是要关进柴房里饿几顿？

程少商姀姀想那么长远干嘛，多看看眼前事，看他被蛰的，多好玩啊

她羡慕程少商，羡慕她敢说敢做，耿直爽快，不在乎别人的眼光，葛氏这些年来待程少商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好在这府上还有个老太太照顾着她，而程少商无人照应。

面对程少商，又心生愧疚，若不是阿母的话，程少商的名声定不会像如今这般。

大厅里，葛氏神情严肃，脸上是写满了对面前这两人的不满

万能龙套【葛氏】我猜这事是你俩计划好的吧！

万能龙套【葛氏】一个不过十岁的孩童而已，竟下次毒手！果真是内心歹毒！

……

自那次以后，葛氏便将程少商送到了庄子上，程姀被关在了柴房里，每天一顿的清汤寡水，好像正是外头丫鬟所说的那个样子。

“待五娘子似非亲生，倒像是外面捡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