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喝得实在有些醉,程妧比少商和萋萋二人起得都晚了些,刚想去马场,就见少商在桥旁不知道在做什么。
程妧嫋嫋。
少商明显是被吓了一跳,拍着胸脯平静下来。
程少商原是阿姊,吓我一跳。
程妧连忙轻拍了拍少商的背。
程妧你在这桥旁做什么?
程少商阿姊,这桥是危桥。
少商将位置让给程妧,自己退了出来。
程少商你看,只要抽动这一根,整座桥都会塌。
程少商过几日便是万老夫人寿辰,裕昌郡主和王姈她们必定来,不如……
程妧嫋嫋真棒!竟能看出这些机关。
少商又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自从程妧回来后,就不断夸少商,哪怕只不过是一件小事。少商怕妧妧阿姊再这么夸下去,她都要膨胀了。
程妧不过这事你就不要做了,大叔母会责骂于你的。
程妧天若有道,自会让那些恶人有恶报。
一道声音传来,程妧抬头一看,是万伯父和凌不疑朝这里走过来,她们两个在这里鬼鬼祟祟,怕是解释不清。
程妧只好先躲在桥下,让少商躲到别处。
程妧嫋嫋,你去躲那草丛后,趁机溜去马场,我待会儿来找你。
程少商好。
万将军和凌不疑不知在聊些什么,随后凌不疑踏到桥上,在万将军提醒后甚至踏得更大力。
凌不疑原来是座危桥啊,那可得小心点啊。
万将军对,是得小心。
程妧在桥下又躲了一小会儿,猜测两人都走远了,即刻走了出来。
马场——
萋萋和少商两人骑在一匹马上,大约是萋萋在教少商骑马。
程妧嫋嫋,萋萋,我来了。
万萋萋妧妧阿姊来啦,快,那匹马是我叫人给你备的,咱俩比一场!
龙套女公子,老夫人请您过去。
万萋萋哎呀,行吧,那妧妧阿姊和少商先骑马。
程少商我,我一个人骑啊?
万萋萋嗯,烦死了,我阿母喊我做事,一天叫我好几遍。
万萋萋那我先去,你们先骑马。
程妧嫋嫋别怕,还有我呢。
程少商嗯!
——马场上,少商骑着那匹黑马,慢悠悠地在中间遛着,程妧则在场周围骑马奔跑着。
突然,程妧骑的马似乎踩到了什么,抬腿往后仰。
程妧虽学过马术,但到底不是很精通,遇到这种情况也有些束手无策。
眼见就快要撞上少商了,她心跳猛地加速。场上突然跑来一人,身一跃抱在她身后,将马勒到另一方向。
随后那马的马腿却突然无力,直直倒下。来的那人将程妧紧紧抱在怀里,虽在地上滚了几圈,但程妧也没受到什么伤,只是衣裙沾了些土。
程妧连忙坐起来,却见救她之人又是凌不疑。
少商坐在马上,没人帮助下不来,只能坐于马上,大声喊。
程少商阿姊!阿姊你没事吧?
程妧我没事。
程妧回了一句,将凌不疑扶起来。
程妧凌将军可受了伤?
凌不疑摇了摇头,借着程妧的力站起来。
凌不疑你呢?
程妧我没事。
程妧一边答一边给凌不疑拍走衣衫上的土灰。
凌不疑二娘子没事就好。
程妧抬头看他,却见他眼中尽是温柔与怜惜,即刻有些招架不住地低下了头。
程妧凌将军,离得太近了些……
凌不疑方才若不是我离你近,你怕是已经受了伤。
凌不疑再者说,我离你近,不过是因为我倾慕你许久。
程妧……
怎么又替这茬……
之前她脑袋一时没想清楚,现在却想清楚了,凌不疑说这些话不过是想耍她。
程妧凌将军,之前都是我说的胡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程妧再说,将军不也到我府上与我大叔父说,我像廷尉府里的刑讯官吗,对吧?
凌不疑程娘子桥下窃听军机,去了廷尉府,也做不了刑讯官,只能做钦犯。
程妧什么窃听军机,凌将军,你虽救了我两回,但你也不能这么说。
程妧是,我是在桥下,但我真的什么都没听见。
凌不疑是吗?
程妧是。
凌不疑看向她的头发,头发上不知何时占了一片树叶,他抬手,程妧以为他要打他,连忙往后一退。
程妧凌,凌将军,我真的什么都没听见!你不用打我吧,我真的什么也……
凌不疑向前一步将树叶捻在手中,程妧这才知道原来是头上落了片树叶,默默止住了后面的话。
她有些别扭。
程妧谢谢凌将军……
凌不疑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凌不疑轻勾唇,似是觉得她这副模样很是好玩,假装听不见般又凑近了几分。
程妧只好清了清嗓子,抬头再次说。
程妧多谢凌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