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十一郎

汝阳王府——

这次生辰宴，上次没能见到的万萋萋这次便见到了。

万萋萋也不似平常女娘，性子洒脱，惹得程妧也一阵欢喜。

程妧你叫我妧妧阿姊吧。

万萋萋好！妧妧阿姊，你叫我萋萋就好！

程妧也不止看出万萋萋是个洒脱的性子，也看出自己的堂弟称颂爱慕万萋萋，这两人欢喜冤家的，逗得程妧直乐。

一进宴厅，程妧就看到王姈和那裕昌郡主坐一块儿，还直勾勾地盯着她，她直觉这不是什么好事。

这哪是什么生日宴啊，明明是鸿门宴。

程妧与少商等人朝裕昌郡主行了礼，抬头时程妧向裕昌郡主挑眉挑衅。

程妧这人就是不怕事，只要干不死她，她就能干死招她惹她之人。

裕昌郡主自是不满，但也不能当场辱骂，只能忍受着程妧的挑衅。

落座后，那裕昌郡主果真是来挑事的，应该就是为了上次程妧破坏她英雄救美拿出戏。

裕昌郡主今日厨房特为女眷备下金丝枣权作小食，这小食用了十多道工序才制成，算得上精细，诸位姊妹尝尝吧。

裕昌郡主程家妹妹怕是第一次吃吧？多吃点。

程妧挑眉一笑，在一旁挥着羽毛扇。

程妧圣上平定天下后提倡节俭，裕昌郡主生辰宴一道小食便用了十多道工序？就连长秋宫中也不曾如此奢靡。

程家二娘子程妧出自白鹿山，以才学而闻名于世，在六年前便凭一首诗让圣上封了她文成君。

即是程妧出声，她们二人也不该再胡诌些什么，可偏偏王姈已经在裕昌郡主面前夸下海口，也只能拉下脸再与程妧辩驳。

王姈程家二娘子不如看看万萋萋，她那身装扮才是真奢靡。

楼缡就是，自己体谅民间疾苦，怎么不穿着破衣烂衫去田里耕种啊。

程妧楼女公子说体谅民间疾苦的人便要穿着破衣烂衫去田里耕种，那你这意思就是说没有穿破衣衫去耕种的便没有体谅民间疾苦了？

程妧你说我们这几个小女娘也好，但偏偏皇宫内哪个是穿破衣衫去田里耕种的？

程妧楼女公子，慎言啊。

程妧还有王女公子，当真是让小女娘我开了眼，吃着金丝枣权的娇贵小姐说同父出征的女将士奢靡。

程妧这还真是不把将门后人放在眼里，天下安定，上靠苍天庇佑，下靠圣上夜以继日为国操劳，更靠前方战士们尽心竭力。

程妧你们享着侯服玉食，却反过来讥笑武将之后，当真可笑可悲。

程妧这番话，说得她们眼观鼻、鼻观心的，少商和萋萋在心里暗爽，控制着嘴角不让它上扬得太嚣张。

彼时，一婢女凑到裕昌郡主耳边不知说些什么，随后裕昌郡主便翘首以盼，又给王姈递了个神色。

王姈程家阿姊气性也太大了，我们不过是开玩笑罢了，别在贵客面前闹笑话。

万萋萋哪来的贵客？呵，你？你？还是你是贵客？

萋萋指了指几个女娘，那几个女娘都低下了头。

万萋萋嗤，王姈，少危言耸听。

王姈是十一郎。

这话一出，在座的女娘们都翘首以盼着。

王姈十一郎今日要来给郡主庆贺生辰。

王姈哎呀，我忘了，程家阿姊好像一直都待在白鹿山，都不曾有机会见过十一郎。

王姈不过有郡主在，今日你说不定能瞧上一眼呢。

程妧神态自若地喝起茶。

十一郎是谁？就是十二郎十三郎来，她也不带怕的。

万萋萋王姈，瞧你那一脸花痴的样子，你想见十一郎，自去见好了，攀扯妧妧阿姊做什么呀。

程妧轻吹了吹热茶，喝下最后一口，随后放下杯子。

程妧我还以为是谁呢，不过是十一郎，这宴席我是坐不下去了，唯恐那倾慕我许久的十一郎又缠上来，我毫无兴趣，也不想再见面。

程妧失陪了，郡主。

程妧走出没几步，却又差点撞见一个人，抬头一看，正是这几日她想着如何去感谢的凌不疑。

凌不疑看着她，嘴唇微勾，轻声道：

凌不疑我十一郎，确实倾慕文成君许久，不知文成君，何时给我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