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了自己扶着肖悯行的手,凌不疑看着肖悯行语气里带着一丝揶揄:“肖娘子每次见我都行此大礼,难不成肖悯行的‘行’其实是‘行礼’的行?”
“才不是!”
肖悯行看着凌不疑着急的开口解释:“是悯恩其思,克慎其行的行!”
话音刚落,肖悯行便知自己逾越了,便又立刻低头给凌不疑告罪。
“悯恩其思,克慎其行………”
凌不疑低声把肖悯行这句话重复了一遍,而后浅浅笑了。
“肖娘子这名字,还当真挺符合你本人脾性的。”
“只不过依在下拙见,做人,还是自私一点好些,唯有凡事都只想着自己,才能活得自在,快活一些,肖娘子觉得如何?”
肖悯行在凌不疑说这番话时,一直静静地看着他,待凌不疑说完了以后,才对凌不疑微微福了福身子,语气软软的回答了凌不疑的话。
“可依民女愚见,将军嘴上说着人应多虑己身,可将军自己却并非是一个自私自利之人。”
“倘若将军当真自私自利,那将军此时,也就不会是将军了。”
这是在说凌不疑做着舍己为人之职,却说着自私自利之论,证明他心中也并非是这般想的。
“呵,你这小女娘,当真是有趣得很。”
这时,凌不疑再看向肖悯行的眼光里,便多了一丝欣赏和趣味,还有一点疑惑。
她交谈时明明不卑不亢,言论清晰,可行事作风却又畏畏缩缩,自卑怯懦,这么自相矛盾而且背道而驰的两种人格,却能在她身上体现得毫不违和。
这样的一个女子,她究竟经历过什么?
他现在,是真的有点好奇,到底是怎样的家庭背景,才能养出她这样的脾性了。
“肖娘子这是要去何处?需要在下送你一程吗?”
肖悯行一个“民”字刚开了个头,她的肚子就非常不合时宜的咕噜咕噜叫了起来,肖悯行立刻惊慌失措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脸色瞬间变得羞窘了起来。
这时,凌不疑才发现,肖悯行此时竟还穿着前日自己初见她时穿着的那身衣裳,当时她又是滚草垛,又是趴地上的,衣裳早就惨不忍睹了,可她竟然还穿着。
上下打量了肖悯行一番,凌不疑一语道破了真相:“肖娘子莫不是自那日一别之后一直未曾用过吃食?”
肖悯行一直低着头抱着自己的肚子,见凌不疑一下就把自己的退路堵死了,也就不再遮掩,轻轻地点了点头。
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女孩,凌不疑眉头都打结了,他转头四下里看了看,然后对肖悯行说到:“肖娘子,请随我来。”
一直跟在凌不疑身后的梁丘起梁丘飞两兄弟,一听凌不疑这话,立刻打算阻止凌不疑。
“少主公,我们今日不是……”
话刚说一半,凌不疑侧头一个眼刀,兄弟俩便立刻噤了声。
得,看来这事今日是办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