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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念之本和桑舜华在屋里休息,忽地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立马起身:“三叔母,我出去看看,你就在此处莫动。”
说完程念之便着急忙慌地赶出去,待她到时,程少商所用的机关已经用完。
程少商对着下面的贼匪喊道:“上前者死!”
那贼匪头子不屑:“那就看看谁先死!”
说着不知从哪变出一条长鞭,在地上抽打几下,飞速着朝程少商甩过来。一旁的阿妙眼疾手快,用剑挥了一下才把那鞭子甩开,可那贼匪不罢休,狠狠挥动,一把钩住了阿妙的要,用力一拉便把阿妙整个人勾了下去。
“阿妙!”
程念之看的眼都直了,心又开始狂跳。
阿妙被放在贼匪的马上,不住地挣扎:“你们放开我!”
那贼匪充耳不闻,对着那些还存活的贼匪们说道:“他们有防备!先撤!”
语罢,一行人上马就匆匆离开,留下程少商和程念之看着阿妙的背影不知所措,程少商眼看阿妙从自己身边被掳走,呼吸都变得有些不顺畅,程念之连忙扶住她。
天近夜晚。
程少商坐在火苗乱窜的火堆旁,双手撑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程念之猜她在因为阿妙的事情而自责。
程念之走过去轻轻坐下,拍拍她背:“阿姊,只有坚持下去,等来援兵,才能为阿妙报仇。”
程少商始终没有把头抬起来:“他们抓走阿妙,只是为了威胁我逼我就范,应该不会杀了她吧……”
程念之见程少商这样,心里也跟着难过,她没有办法回答程少商的这个问题,毕竟这是未知,她不能随意揣测。程念之只是双手拢住程少商的肩膀,低声安慰道:“今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必再为阿妙的事情自责,三叔母也说了,即使是三叔父在,此事也未必能周全。”
想想也是不可能,程少商此时已是个泣不成声的泪人,她在程念之的安抚下低声抽泣,眼泪滴滴往下掉。
“之前阿母随阿父在外征战,是不是也会遇到这样的情况?自己的性命生死一线,身边的人……也会随时没命。”程少商的眼底尽是迷茫。
程念之望着眼前跳跃的火苗,瞳仁中也折射着光:“生逢乱世,人命如草芥,护一人为自身,护百人为乡亲,护万人则为天下。”
程少商没有再接话,只是看着程念之,二人对视,程念之则轻轻拭去程少商脸上的泪。
程少商耳尖听到脚步,连忙转过身去看,是一名武婢前来禀告:“女公子,果真如你所料,他们那些受伤的同伴全被救走了。”
程念之眼眸一暗,心里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程少商说道:“那些贼匪,进攻撤退有序,不太像是寻常贼匪。”
程念之反问:“我们早已将财物丢弃在路上,他们为何还要再追?”
程少商闻言看住程念之,声音都有些颤抖:“他们不是贼,而是兵。”
“那可就奇怪了,若是兵,为何要追杀你我你?”程念之低头喃喃自语。
程少商冷静下来思考一番,最终得出了个结论:“我记得凌不疑和我说过,舅公涉案的那批军械运往了蜀地,蜀地归顺多年,囤积军械,定是生了二心,如今圣上在西巡,他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想要刺杀圣上,我猜我们定是在路上撞见了他们的先行斥候,所以他们怕事情暴露,才想杀我们灭口。”
程念之听完整个人愣住。
如今,这个说法也说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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