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猎罪图鉴：开诚布公

沈翊一个人去了海边。

他现在礁石上，望着无际的大海，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看着海浪反反复复的拍打着岸边的礁石。

片刻，他丢下了包，似乎想沉进海里去找回忆。

“地儿选的不错啊！”

刚在他走了一步后，杜城的声音传来。

沈翊看过去，看见杜城一边观望着一边走过来。

“挺适合跳海的。”

“跳啊，我绝不拦着你。”

杜城无所谓道。

“你一直跟着我？”

“不然呢？大老远的跑到这儿来，不会就是想吹海风吧？”

“像你这么自视甚高的人，有什么事儿想不开？”

沈翊看着眼前的的大海，叹息。

“我一直认为，任何人只要我接触过，就不会从我的记忆里消失。只有那个女人，像幻影一样，我永远抓不住她的脸。”

沈翊的话太沉重了，杜城一时间安慰的话也不知道怎么说。

“都过去那么久了，想不起来很正常。”

沈翊看着他，仿佛在确认他的态度和七年前那个杜城的态度。

“我知道你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

沈翊也不看他，他面对这片大海，缓缓说着七年前的事。

“七年前，我画完雷队的画像之后，被人推进过这片海里。”

沈翊想起之前，那女人拍完照后，走了一半，又转过身来提醒他。

“要下雨了，路上小心啊。”

沈翊朝外看了看，没在意这句话，我坐在游轮边看海，喝着饮料，吹着海风。

十分惬意。

可在他身后，有个人却悄然靠近，一脚把他踹进海里。

杜城捡起他的包，拍拍他的肩膀。“你跟我来。”

杜城带着他回了警局，杜城的办公室。

杜城打开一个保险柜，里面装了雷队的所有东西。

沈翎回到家也有些恍惚，当年她好不容易逃出来，好不容易切断了跟那里一切联系。

早在这两轮跟踪，她就该知道的！

沈翊还没回来，沈翎也没睡。

警局不加班，那应该是耽搁了。

“你搜集到的资料，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多。”

杜城看着这些资料，眼神坚定。“我不能让他死的不明不白的。”

杜城拿过那个跟雷队合影的相框，拇指抚了抚雷队的像。

“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站在这儿。”

他又想起小时候被人群殴的时候，他脾气不好，特别敢拼，他好容易打出来，拉着被打的同伴。

他又拿起刀，似乎真的想跟他们拼命一样。

那群少年上前一步，他就拿刀划一下。

知道他的手腕被人制住。

“你干什么！”

那群青年似乎认识来人，喊了声叔，就立刻跑了。

雷一斐就这么握着他的手腕一路到自动贩卖机，买了瓶罐装可乐。

雷一斐一用劲，那刀子就从他手机滑落，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冰可乐就贴在他脸上了。

“火气这么大，冷静冷静。”

再后来，他从了警，进了警察局，穿着一身制度来到雷一斐面前。

雷一斐第一眼没认出来，看了一眼发现不对又退回来面对他。

半晌。

“杜城啊？”

杜城点头。

“真当上警察啦？”

杜城看看制度，点点头，也没能忍住笑。

“他们说有新人入警，就是你啊？”

雷一斐看着他，也才注意到当年那个孩子已经长这么高了。

“为什么当警察？”

“那你当年为什么放了我？”

杜城拿着那张合影，眼睛里满是怀念。

“是他带我走上了这条路，要不是他，我现在都不知道死在哪儿。”

杜城重新把合照放回原位，然后小心的把雷队的警帽放在一边，把档案递给沈翊。

“这是他当年办的最后一个案子。”

“当年雷队因为破了这个案子而受到表彰。记者想采访他，虽然在最后播出的影片里打了马赛克。”

“但他童年的照片还是被那帮混蛋发现了。”

沈翊抬头，后续他知道。

他不能再熟悉了。

七年来的刻骨铭心。

“那天晚上我本来约她吃饭，我刚抓了一个流窜多年的罪犯，说找他一起庆功，然后就出事儿了。”

他始终忘不了雷队安详的在郊外的样子，他没有一刻不后悔。

“要是我那天没约他该有多好。”

“这事儿也不怪你。”

沈翊生涩的安慰他。

“我知道，但我不知道该怪谁。”

“七年我心里就像长了一条愤怒的毒蛇，我知道这件事儿也不能怪你。”

“但当我再见你的时候，就想把你当成我的宣泄口，处处针对你。”

沈翊低头笑了一下。

沈翊没想到会被抓包，十分不自然的歪了一下头，杜城笑了一下。

“杜城，我想请你帮个忙。”

具体是什么他没说，只留下了时间地点，这人就下班回家了。

杜城对这种情况简直嗤之以鼻。

但没过一会儿，他又给人回了一个好的。

沈翊到家的时候，沈翎正抱着抱枕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回来了。”

“嗯？哥，今天加班啊？”

沈翊挑挑眉，“算是吧。”

“怎么还不睡？”

“等你啊。”

沈翎说着把手机递给他。

页面是今天她收到的陌生信息。

“他们找到你了？”

“应该是这样，人都来了两波了，哥，你放心我会小心的，防身用品我也都是随身带的。”

沈翊想让她请几天假，但她一定不答应。

她知道在哥哥面前表露害怕会令他担心，于是，她故作坚强的笑了笑。

“哥，我这不是有你了吗？还有城哥，峰哥，晗姐姐。”

橘黄色的灯光下，沈翊搂着沈翎，沈翎靠在沈翊的肩上。

这样温馨的画面背后，不知道藏了多少危机。

沈翊早上走的及早，沈翎刚起床洗漱出来，他就已经拿着包出门了。

沈翊到约定地方的时候，杜城还没到。

沈翊站在跳台边，又因为恐高而不得不握住旁边的扶手。

“你确定要这样吗？”

杜城看着游泳池，皱着眉头。

“我必须要找到濒死的临界点，那天我被曹栋推下海，就在我窒息的时候，我几乎看到了那张脸。”

“但还没来得及看清就消失了。”

杜城看着他，“所以你才想用这种方式？”

沈翊喘着气，他是真的恐高，他脱了外套，攥紧拳头，似乎是在给自己鼓气。

他往前走了两步，直直跳进游泳池。

他可能真的没学过游泳，动作十分生涩。

沈翊刚进水还没那么抗拒，直到他不停的挣扎。

杜城这才脱了外套，跳进游泳池按住沈翊。

上了岸，沈翊依然没画出，或者是还没画。

他坐在跳台边，抱着膝。

杜城拿了毛巾回来递给他，“别感冒了。”

“喂？”

“城队，玖芙珠宝发生抢劫案。”

“行，我马上到。”

杜城挂了电话，拿起衣服准备走，又想到沈翊还坐着。

干巴巴的安慰他。

“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真画不出来就算了，我不会怪你。”

杜城直接带着队去了案发现场。

杜城在一处柜台边发现了一滴血。

“城队，案发是在场的一共有六名顾客，三名店员，没有伤亡情况。”

“看来这滴血只可能是劫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