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利用你们画像师的笔，制造一个永远都抓不到的人。”
沈翊准备好工具，就出发了。
留下了画了一半的板报。
菲姐去406抓人，没抓到，看到了杜城，嗯，找到了。
“小杜啊，你说这个小沈啊，帮我出板报出了一半，人就跑了，有什么火烧眉毛的事啊？”
杜城笑了一下，“他去画像了。”
然后拿了一件就回办公室了。
菲姐一愣，“奥，出案子了啊，那的确重要，的确重要。”
沈翊到了看守所，下了出租准备进去，出租车司机叫住了他。
问他要不要等一会儿，这边不好打车。
沈翊看了看路周围，看见不远处有停着的车，沈翊就拒绝了。
沈翊跟着狱警走在监狱的走廊上，突然想起自己之前上课时，讲的画。
“伟大的绘画，常常记录的是，超越人类常态的情状，所以，伟大的画家都有去监狱画死刑犯的怪癖。”
“因为在那里，他们会画出直视死亡时人类最极致的情感。”
上课的沈翊总有一种画像师沈翊没有的威严。
这是沈翎小朋友听课时的感悟。
“贺加斯走进监狱，在这位连环女杀人犯被执行死刑之前画下了这幅画像。”
“一个艺术家如果总是拘泥于画出自己的能理解的领域，那注定会走向平庸。”
“我们的画笔应该记录的是人间的极致和非凡。”
伴随着这段话，沈翊走在一个有一个牢房外面，看着许多女性的面孔。
“0024，有人要见你，跟我到会客室。”
褚英子一愣，看过去，下意识的就问男女。
“是男的。”
褚英子背过身，咬了手指，用手指溢出的血涂在嘴唇上。
沈翊在会客室摆好了自己用的东西，等着褚英子。
褚英子看见人时，眼里的防备更盛，随后又几块转换为欣赏，她的确是认为沈翊这张脸好看。
“褚英子？”
“你长得真好看，我在这儿待了六年，没见过帅哥，今天值了。”
“谢谢，你也很好看，严格来说是很美。”
沈翊从美术角度描述了褚英子的美。她的确是美的惊人。
“可惜了，你看不见我以前的样子。”
沈翊轻声笑了一下，翻开画本笑着回应。“也不一定。”
沈翊照着她开始画像，边画边看。
笔在纸上不算随意的画着，不多时一副十二，三岁时少女的脸跃然纸上。
“这就是你十二，三岁的样子吧。”
褚英子盯着画像，眼神有一丝惊愕，又恍然一丝怀念。
随后轻松的笑着，“你看过我小时候的照片啊？”
沈翊把画本放下，重新翻了一页，又十分轻松低调的说。
是看着她现在的样子画的。
褚英子一下表情就变了。
“明白了，又是来画像的。”
褚英子有些厌烦，但沈翊并没有回她的话。
她又无所谓的把重复过一遍又一遍的话再一次重复了一遍。
在她说第一句的时候，沈翊就翻开了之前订成册子的画像，然后翻给她看。
“那是他们画的不好。”
“是你撒谎。”
“你爱信不信，我从来不撒谎。”
沈翊把册子往桌子上一丢，十分生气的看着她。
褚英子怎么说都说是自己在监狱呆的久了，记不得了。
沈翊平静下来，“他是怎么胁迫你的？”
沈翊对她的话持一种半信半疑的状态，并没有在她说完后第一时间开口。
褚英子看着沈翊，故作镇静，“不相信啊。”
“眼神不会骗人，说起他的时候，你的眼睛就像是在看着一位远处的情人。”
褚英子难得动容，又强装无所谓，“是吗？”
“褚英子，知道我为什么画出你十二三岁时候的样子吗？我想让你知道，是因为我能让你看见以前的自己，也能让你再看见他。”
褚英子表情有些凝固，随后在快瓦解之前绷住。
“哪怕只是一幅画。”
“只要不供出他，你们俩就能一直活下去，这似乎是个完美的计划。”
“可是，你们俩像极了一个跷跷板，底下是万丈悬崖，只有用不相见才能保持平衡。”
褚英子的表情也变了，从一开始的不屑，但现在十分严肃深沉。
“这么多画像师，你是第一个走近我心里的。”
褚英子终于深呼一口气开始描述她的恋人。
沈翊也认真的画起来，但顿了一下。
“你在说谎。”
“让我说完。”
沈翊等她说完，指出她描述不合理的地方，然后站起来把笔样桌子上一摔，就开始收拾东西。
“你的唇色暗淡了。”
褚英子立刻想要咬手指来补色，却又听沈翊说。
“没有意义的，曾经你的美是你最骄傲的武器，但现在，你的美已经消耗殆尽。”
“你打动不了任何人了。”
“杀人犯的脸，大多会变得阴森恐怖，那是因为他们在杀死别人的时候就已经丧失了人性。”
沈翊说着，把画取下来走到铁栏边，把画放在了她的桌子上。
“送给你。”
沈翊拎着东西准备走，褚英子却开口了。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
沈翎给学生示范动作的时候，不小心碰到膝盖，猛的撞上东西还是挺疼的。
“沈老师，您慢点儿。”
“好，知道了，都看好了啊。这里这样，然后伸手过去…”
沈翎示范结束，让他们熟悉了一下后就开始指导他们完成动作。
昨天阴雨天，腿本来就疼，今天又撞上东西，真是要命。
“哎，对，不错，那我们继续走。”
蒋峰搬着一堆卷宗进了杜城的办公室，放在他桌子上。
“城队，又在看雷队的案子啊？你都看了这么多遍了。”
“哎，沈翊回来了吗？”
“还没呢。”
杜城装作无所谓的点点头，“那行吧，你忙去吧。”
沈翊叹了口气，褚英子已经趴在桌子上看着自己的画像。
沈翊把画本翻转对着她，“跟你记忆里的人像吗？”
褚英子抬头看着画像，有些失神。沈翊扯下画像递给她，她把这个男人的画像同自己的并排放着。
她伸手在男人的眼睛上滑到自己的眼睛，血迹只覆盖了男人的一只眼睛。
“好啦，大家回家要注意安全啊，拜拜，同学们。”
沈翎把每一个学生都送到家长手里这才打车回家。
家里灯没亮，沈翎脸都快皱成一个问号了，她哥正常下班也该回来了啊？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心有些慌。
刚刚上课，她左腿膝盖出了点儿血，不过还好，裤子是黑色的，不怎么明显。
沈翎回了房间换衣服，把练功裤泡起来，准备弄了晚饭过来洗。
蒋峰刚找杜城说下班的事儿，却就在这时，沈翊的画像发过来了。
沈翊：还想下班？还是来加班吧。
“这，靠谱吗？”
“查。”
沈翊从看守所出来，已经没车了，他手机上打着车，人也顺着路往前走。
没匹配到车。
“师傅，用车吗？”
“嗯。”
沈翊上了后座，他这一上车就睡的毛病还真是。
沈翊看着嫌疑人画像昏昏欲睡。
沈翎饭没做成，火太大了烧糊了。
没办法，只能去楼下买吃的。
“怎么回事儿？以前不会这样的啊？不行买了早点儿回去好了。”
“对，早点儿回去，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啊，要烦死了，他怎么消息电话都不回啊？”
沈翎皱着眉絮絮叨叨的买了吃的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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