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猎罪图鉴：又接到报案

杜城桌子上的座机突然响了，蒋峰也开不了口，就听着杜城惊讶的声音。

蒋峰立刻就懂了，马上出去叫人准备出现场。

“城队。”

“什么情况啊？”杜城看了眼周围，人多，信息也多。

“学校操场扩建，挖出一具白骨。”

“控制一下那帮学生，让他们别拍了。”

晚上的事沈翊知道是知道，他到点儿就下班了，因为今天沈翎接到一对一，沈翊下班回去准备给她庆祝来着。

沈翊得到消息就赶紧过来了。

沈翊打量了小跑过来的杜城。杜城带着手套，看着他，“来挺快啊？骑车比我开车还快啊。”

“碰上堵车，开车也慢。”

杜城没注意挺他说了什么，把人往旁边一推，自己在刚沈翊站着的地方蹲下，问现场情况。

沈翊一脸懵的让了半步，你清高。

法医已经勘察过了，跟杜城简单的讲了现场白骨的情况。

“蒋峰，去联系校长，疏散学生，让他们把一切照片都删了，任何消息不能外传。”

蒋峰应了声好就去忙去了。

在现场忙完回家，已经都凌晨了，沈翊到家的时候，家里还留着灯。

因为有了新案子，沈翊早上走的格外的早。

沈翎在俱乐部的课都比较分散，一般有课她才过去，没课的时候要么在家，要么去滑滑板，要么就是继续学东西。

一晚上，法医也检验出了详细情况。

“女性骸骨，死了有十年了，左侧第五根肋骨下方有陈旧划痕，应该是狭长刀具所伤。”

“从位置上，这一刀刺在心脏，是致命伤。”

杜城看着这些白骨，抬头问，“可以判定是非正常死亡？”

何溶月点头，沈翊也抬头，沈翊对这具白骨是多少感兴趣的。

何溶月又分析了这具白骨的身体和头骨，得出的结论是这是两个人。

一个青春期的少女，一个是中年女性。

沈翊转头去看头骨，的确如何溶月所说。

得到关键信息，杜城紧急在会议厅开了会，沈翊抱着画板一边画一边听。

“我认为应该从头骨查起。”

杜城说完，蒋峰就看向沈翊，老闫也跟着看过去，沈翊拿着画板在画头骨，没察觉到什么。

“如果有人能凭头骨就能复原人脸的话，那我们应该能找的更快一点吧。”

蒋峰说着偏头点了点沈翊，眼里可兴奋了。

杜城这才看向正在画画的沈翊。“沈翊，你能不能…”

“能。”

沈翊想都没想，直接回答，他们要一个肯定的回复。

这一个能，他说的不费力，倒是吓的周围的看全看了过去。

沈翊抬头，看着杜城，“你问我，不就是希望我说可以吗？”

杜城挑眉，“希望不要等我们案子破了，你在画出来。”

杜城还是不太信沈翊，甚至说完话还拿着照片在他面前一晃。

沈翊懒得理他这种小朋友挑衅的作为，低头继续画。

老闫见状，只得替这个不太省心的队长辩解一句。

“小沈啊，你啊，还是太年轻。”

沈翊闻言笑了。

他看了眼画板上已经画好的头骨，回办公室了。

他从书架中找了一本图解，又重新拿出一张纸开始画像，他给那具头骨加上了血管。

何溶月在清理头骨的时候又发现了一个重要信息。

“请进。”

“画的怎么样了？”

“我尝试用尸体九相图去倒推，现在到肉身腐烂阶段了。”

何溶月看了眼他的画像，把自己手中的头骨转了一下。“你看看这个。”

沈翊抬头就看见这个颅骨，眼神里的欣喜都要溢出来了。

“太好了，你把颅骨带过来了啊。”

何溶月给他指了一个地方，被磨掉的编号。这个头骨，以前是教具。

“进展怎么样？”杜城背着手进来。

一看就是来幸灾乐祸的。

“看起来不像是很快啊。”

沈翊看完颅骨，还给何溶月，十分有底气的反驳了杜城。

“不，就是很快。”

“人家说快，你也说快，能画出来嘛？”

“不用画了，身份已经确认了。”

何溶月指着被磨掉的那里给杜城看，编号被磨掉了。

“什么意思？”

“美院教学使用的头骨有一些是捐赠的真人头骨。这些头骨都有捐赠编码，使用也是很特殊的油墨如果想要彻底去除，就得强行磨掉。这种教学头骨，来源不难追查。”

杜城扭头问何溶月，得到何溶月肯定的回答才放心。

“我们先查一下学校的美术教室。”

沈翎今天没课，一对一的私教也还没开始，她偷得浮生半日闲，这会儿正在家里窝着。

她的画仅限于可以，能接画稿也算是不错了，毕竟生活在一个大艺术家身边，多少有点耳濡目染。

再加之她小时候事事三分钟热度，沈翊为了让她不那么三分钟热度，教过她一段时间。

“您看这个可以吗？”

“可以可以，大佬，你画的好好看！！酬金马上转给你！”

沈翊总说她小时候可会气他了，说什么都不带听的，老爱浪费颜料，被打了一次才听话。

杜城直接带着何溶月和沈翊去了这个学校的美术教室。

沈翊看着头骨，和何溶月确认这些学生画的头骨是青春期少女。

沈翊抬头看了看美术教室挂在墙壁上的画。

看到一副风景画，是一栋房子外的街道。

“这个颅骨没有编号，肯定不是正常教具。”

学生们好似才反应过来，一句接一句的问干嘛。

“这不是真的教具，这是人的头骨。”杜城没好气道。

对于学生们的争论，是老师来制止的，提前下了课配合警方调查。

“我是七中的美术老师，瞿蓝心。”

“情况，教务处已经告诉我了，我来配合你们查证。”

杜城一听就开门见山的问这个头骨，瞿蓝心的回答很官方，算不得什么重要的线索。

“那你们没注意到这个头骨没有编号吗？”

“我是四年前调过来的，之前的情况不太了解，之前看到躯干上有编码，我以为这是一套的。”

何溶月提出要带回头骨做调查，瞿蓝心点头。

沈翊跟瞿蓝心走在后边，不似他的同事那般风风火火，反像是在散步。

“肖像在古代叫写真，我要做的就是最后一次帮她告诉世界她是谁。”

“画出来的样子，我想看看。”

两人从一面挂了许多桌板的墙前走过，那里有一张桌板的颜色与其他桌板不同，它很浅，上边还有一个十分英气的画像。

局里的化验基本能确定头骨和尸骨是同一个人。

李晗的工作是每天面对电脑，是技术流，她正在试图用电脑模拟数据模拟生前人像。

杜城揶揄，“沈翊能比电脑快啊？”

李晗没理他。

“城队！好了。”

杜城恍然惊醒，才看了一眼就愣住了，李晗也一样。

“这，这什么呀？”

杜城清不清醒不做讨论，总之这会儿是无比清醒。

李晗满脸尴尬的转头看着一脸懵的杜城，十分没底气的吐字。“AI…复原的人像。”

“还原度已经很高了。”

杜城实在是说不出什么话来，满脸惊讶的指着屏幕让她自己看。

屏幕上的确有一张脸，但也仅限于一张脸。

甚至比之前地区警局请的那个抽象派的画家还要离谱。

因为这张脸上没有任何信息，就像是人用泥土捏了一个脸型，还没捏细节一样。

杜城有些心累，“关了吧，怪吓人的。”

沈翊晚上是在警局过得，沈翎都习惯了，过来送了饭就回家了，她明天有课，不能陪她哥熬夜。

俱乐部和警局顺路，一早沈翎就过来给沈翊送饭，发现李晗姐姐的同事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但又说不准。

据李晗姐姐解释说，蒋峰哥哥脑子有问题。

“城队，这是本市近十年失踪人口的照片，二十五岁以下的我全摘出来了。”

杜城接过照片，一张一张的看，蒋峰神色有些复杂，看了眼李晗，又看了要杜城。

“城队，我还发现了一个人，沈翊的妹妹，沈翎失踪过。”

李晗瞪大了眼睛，“失踪过？”

杜城也刚好翻到沈翎的照片，十分惊讶的抬头，“多久失踪的？”

“十二年前，整整失踪了四年，具体怎么找回来的就不清楚了。”

“天呐，沈翎现在才十九岁吧？”

李晗大惊失色。

“找回来了就行，这孩子指不定受了什么苦呢。”蒋峰感叹了两句，“我觉得沈翊肯定画不出来。”

李晗趴在杜城办公桌上的置物架上，慢悠悠的反驳。

“那可不一定。”

杜城看完照片，交给蒋峰去做记录，然后又让李晗给沈翊送一份过去。

说是公平竞争。

“好的，城队。”

李晗是肉眼可见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