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63）

后殿，曹常侍笑眯眯领着两人寻了个没人的偏殿，宫人送来几件里衣以供挑选，凌不移正想习惯性地拿起一件丝质的，就被芸裳拦下。

“大冬天的穿这滑溜溜的料子你也不嫌凉。”这就是凌不疑的境况，纵使文帝恨不得把私库敞开了让凌不疑拿，但某些细节却无法顾及。

芸裳拿起旁边一软烟罗的里衣摸了摸，确定这件很是柔软切肤，又在凌不移身上比划了一下才递给了他。

凌不移乖乖接过，正准备去里面换，就见芸裳又塞给他一个小小的玉珥瓶：“陛下之前赏的伤药，效果不错，快去抹抹吧。”

凌不移老老实实进了内间，芸裳在外间的坐着等他，谁知还没等她安下心，就听见内间传来一声闷哼。

“怎么了？伤得很严重吗？要不还是请医士来吧。”芸裳一连串问过去，却没听见里间有任何回应。

曹常侍也不知去了哪里，周边安安静静，一个宫人也没有。芸裳站在门口半晌，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里间里静悄悄，转过垂坠的珠帘，就见凌不疑正满面痛楚地斜靠在胡床边。

听见脚步声，他遮掩性地拉上衣摆，侧身向来人看过去，但胸前那片刺目的红色还是被芸裳看了个清楚。

“怎的烫地这么严重？”芸裳快行两步到他面前，见凌不疑还拉着衣领遮遮掩掩便被气笑了：“这时候还知道害羞呢？你以前受了伤我哪没见过？”

凌不疑拽着衣领的手松了松，轻薄的里衣没了约束便自然而然地垂落。

芸裳凑近了些，似乎是想仔细看看被烫的地方有没有起泡。

温热的呼吸打在胸前，馥郁的馨香充盈了凌不疑的鼻尖。凌不疑微微低下头，只能看见如烟的发髻，大概是为了正旦喜庆些，芸裳往常甚少有钗环装饰的乌发被一只金坤点珠镂花簪固定住，长发盘了一个圆髻，除了丝丝碎发，白嫩纤细的脖颈就这样暴露在凌不疑眼前。

凌不疑盯了几秒，却侧过头，喉头微动，再不敢细看，只怕原本就摇摇欲坠的野望即将从心头暴虐而出。

“还好没起泡，擦伤药别碰水，估计过几日就能好。”芸裳松了口气。

凌不疑猛地回神，就见芸裳已经退开几步，手里拿起那瓶金疮药，见凌不疑没有接手的意思，便也直接打开给他抹上。

略带薄茧的手指并不光滑，在凌不疑雪白的胸膛见上下滑动，凌不疑垂着眼不吭声，芸裳只当他长大了有些害羞，却不知道这短短的几分钟里，凌不疑的内心经历了多少次挣扎。

终于上好了药，凌不疑起身把里衣，中衣一件件穿回去，还没等他在想说什么，就听外间传来急急忙忙的脚步声。

曹常侍在外间轻轻敲了敲门：“凌将军，请来讲论经学的儒生们已经到了，陛下叫您和程将军一起过去前殿呢。”

停了几秒，里间传来凌不疑的声音：“知道了。”

曹常侍在门口又等了等，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凌将军知道程将军去哪了吗？奴婢见外间没有，若是走远了奴婢这就派人去寻。”

里间静了几秒，就听见一个女声：“我在里间，一会儿和凌将军一起过去就好。”

曹常侍一愣，马上点头称是，又急慌慌退了出去，也不知是怕什么，转身跑没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