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

　　“凭什么他们那么敷衍都能进去！”一个猫形少女不甘心地大声叫喊着。

　　女教师收回戒尺和脸上变态的笑容，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自然是因为他们说的是实话呀。”

　　就在这时，人群中一个一直不怎么显眼的面具人，轻笑了一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对也不对吗……能得出这样的答案，说明你也不是完全客观的。如果自身的记忆被修改，那说出的话不符合事实，但确实算是实话。”他脸上没有五官的白色面具闪着邪恶的光芒：“我可以帮忙催眠你们，让你们忘记做过的最坏的事。代价是一个我觉得有用的高级道具。第一次上课铃就要响了，这不是个赔钱买卖。”

　　陆续有几个人动了身。

　　白华环视了一圈这个小教室，随便挑了个靠窗的好座位，无聊地眺望着窗外的校园景色。沈漾走进来后，自然地坐到了她的旁边，但是不知道扯些什么来热场子。

　　白华忽然把头转过来：“沈漾，说出自己做过的坏事很难吗？”身边人没有回应，似乎也在思考，过了许久，终于迟疑地开口：“或许吧。人是虚伪的，只愿意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永远会选择逃避自己的错误。”

　　“可是你不是这样的。”沈漾正在感慨，没听太清，疑惑地嗯了一声。白华咧开嘴笑了，在阳光下少女甜美的笑容熠熠发光，就像是一个来拯救他的天使，而事实也是这样。

　　“你不一样。你不是这样的。”她极其认真地说出这句话，沈漾忽然有点眼眶发酸，他牢牢按住脸上的面具，似乎这样就能极好地掩盖自己的情绪。

　　就在这时，对方又添了一句：“你说人都是这样的，难不成你不是人吗？”他一下被口水呛住，狼狈地咳嗽了几声，一丝感动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怨念地放下按住面具的手：“你看错了，我也是那样的人。”

　　女孩瘪了瘪嘴：“我是不会看错的。沈漾，你是个好人。”沈漾又尴尬地咳了两声，猛地和刚进来的小黑斗篷对上眼，吓得真的又被口水呛到，用力地咳嗽了起来。

　　黑斗篷下传来嘶哑的声音，可还没等这声音说些什么，就听到了那个熟悉的机械女音：“沈漾26带领的呱呱棒小队～全体完美完成任务，获得任务奖励——一朵小红花。”

　　噼里啪啦地不知道从哪掉出了三枚小红花胸章，落到了各自的桌子上。白华把自己的那枚拿起来端详了倏尔，把它和上一枚胸章一起别在自己的胸前。沈漾学着她也将其别在了身上，不过可爱的小红花和帅气的夜行衣、恐怖的鬼脸面具形成了极大的反差，看起来似乎有点不伦不类。

　　朝雀没再说什么，一屁股坐到了女孩后座，把胸章随意地扔到了桌堂。

　　教室里恢复了宁静。

　　一个穿着黑斗篷的小孩走进了教室，沈漾好奇地和身后的同款黑斗篷对比着看了看。还是有很大不同，那小孩身形稍小，而且能从兜帽下看到一张诡异的白色面具。

　　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

　　沈漾正盘算着离那人远些，那人却自己走上前来，目标似乎是冲窗外发呆的白华。

　　“我能做你的信徒吗？”声音是清冽的少年音，似乎是为表诚意，他摘下面具，露出一张极其漂亮精致的面孔，“我会做很多事情。我很有用的。”

　　白华回过神来，有些古怪地看着面前人：“你的命运明明与我并无交集。”

　　“那又怎样。”少年的眼里涌出了绝望，“难道神也害怕所谓的命运吗？”

　　女孩忽然愣住了，转而放纵地大笑起来：“也对，我是神，神是不在乎什么命运的。”

　　她又看了看自己还泛着红的掌心，似乎是下定了决心：“那我便帮你拦下猎人的子弹，我的信徒。”

　　少年的脸上露出惊喜，讨好地冲她笑了笑，像是只撒娇的小猫。

　　白华移开视线：“不需要在我面前伪装，神接受你的一切。”少年愣了愣，收回了讨好的笑容，戴上了面具，在光下反出了邪恶的光芒。

　　面具后的清澈双眼之中，划过困惑和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