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头

程少商从袁慎的身后出走来，对着他说道，“袁慎，你回去吧，我不想再连累你了。”

随后程少商便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看向萧夫人，走上前将后背对着她说道，“要打便打吧。”

程将军见此情形急得直拍大腿，“这哪里是母女啊！”

萧夫人刚才只不过是一时冲动才拿了军棍，并不是真的想要动手，如果程少商像以往那样给自己服个软那此事便也就过去了，可她自己却偏偏要往军棍上面凑。

已经做好被打准备的程少商迟迟没有感觉到疼痛，便转身说道，“还请萧夫人动作快些，您打完后我还要回程府去收拾包袱。”

萧夫人看着程少商眼中的决绝，心中顿时感到一阵心慌，她这次真的要失去女儿了吗……

“你当真要和我断绝母女关系吗。”萧夫人含泪说道。

程少商扭过头去不再看她，语气平静地说道，“我从很久便已经在为这一天做打算了。”

母女之间的裂痕存在许久，越积越深，如今已经无法再修补。

程少商的态度令萧夫人心痛至极，鲜少流泪的她抹去眼角处滑落的泪滴，厉声说道，“好！那我今日便成全你！军棍一落，你我从此再无瓜葛！”

程少商转身垂下头，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哭出来，倔强的模样与萧夫人简直别无二致。

程将军与程颂程少宫兄弟俩刚想上前劝阻，就被萧夫人的一记刀眼震住，“休要再言，否则一律军法处置！”

萧夫人不忍再看到程少商那消瘦单薄的脊背，直接闭上了眼睛，扬起手中的军棍就要朝着程少商的身上打去。

虽然表现得一副不卑不亢的态度，可面对萧夫人的军棍，程少商还是紧张地闭上了眼睛，她甚至都能听见军棍划破空气的呜鸣声。

眼看军棍就要落下，袁慎一个箭步就将程少商护在了怀里。

“呃……”

袁慎闷哼一声，他没有躲开，而是替程少商挨下了这一军棍。

想象中的痛意并未袭来，取而代之的是被纳入到一个温暖的怀抱。

“袁慎，你怎么样。”程少商急切地问道，担心之色溢于言表。

袁慎摇摇头，露出一个让程少商安心的笑容，“放心，我没事。”

好在萧夫人这一棍并没有用尽全力，否则袁慎的背上早就皮开肉绽了。

萧夫人扔下军棍，神色不明的开口说道，“袁慎公子这是何意。”

袁慎长舒一口气，像是下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

他先是向萧夫人和程将军行了个礼，然后便当着他们的面握住了程少商的手，一字一句，神情认真且郑重地说道，“少商以往行事的确是有些鲁莽，可她的所作所为并不是向程夫人口中那般不堪，她只不过是用自己的方式来保护自己和身边所珍惜之人。至于那些令程夫人所不齿的手段计谋，在晚辈眼中却是她的聪慧机敏之处，程夫人虽为少商之母，可是却未曾了解过她半分。”

萧夫人眯了眯眼，语气不善地说道，“袁公子这是在与我说教？”

袁慎低头轻笑，十分恭敬地说道，“晚辈不敢，只是，如此品性纯良，聪慧机灵的小女娘，晚辈是看不得她再受半点委屈了。”

“袁慎……”

听到袁慎替自己出头，程少商不由自主地轻轻呢喃出声。

细心如他，袁慎自然是听到了程少商唤他，他没有说话而是握着程少商的手又紧了几分，给足了她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