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情断

程少商随青苁来到大堂之上，只见王姈身边还有一妇人，看两人的行为举止想必应该就是那位皇后的外妹文修君了。

不等程少商开口，萧夫人就言辞狠厉地说道，“还不跪下！”

程少商听后便顺从地跪下，“小娘子一样能屈能伸，等阿母了解到了事情的原委后说不定还会觉得有愧于她呢。”

程少商心里美美地想着。只是，如果她知道了萧夫人心里的盘算，应该就笑不出来了吧。

“王家女娘说的可是实情，你当真在众人面前叫嚣着要踩踏于她。”萧夫人一脸公事公办的口吻问道。

程少商抬起头回答道，“天地良心，明明是她先挑衅侮辱少商，还假摔栽赃于我，我是为了不耽误大家听夫子授课才略施小计而已。”

程少商生怕萧夫人不信，还指着程姎说道，“堂姊可为我作证！”

程姎点点头，“大伯母，此事的确与嫋嫋无关，是王家女公子无礼在先，嫋嫋只是与她辩说了几句，并未有别的冲突。”

程少商还是第一次见程姎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暗暗朝她笑笑，“堂姊好样的！”

程姎见状羞涩一笑。

一旁的王姈听见程姎的话后，一脸的不屑，“没想到这平日里最是温柔贤淑的程家三娘子如今也学的谎话连篇，明明就是程少商将我推倒的！”

文修君拍了拍王姈的手背，示意她先冷静，随后便开口说道，“萧夫人处事向来公正，姊妹相护，这程家三娘子的证词也算不得数。”

萧夫人听见程姎这么说，心里也就明白了七八分，知晓了此事的确错不在嫋嫋，只是眼下文修君步步紧逼，她也只能狠下心来责罚了。

程少商见萧夫人的表情有所松动，连忙说道，“阿母你是知道的，堂姊素来都不会说谎话的。”

程姎见状也同程少商跪在一起说道，“大伯母，姎姎所言句句属实……”

“好了！”萧夫人大声呵斥道，“菖蒲，把你家小姐扶回房里去。”

程姎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程少商制止住了，“堂姊安心回去，我没事的。”

程少商望向坐在大堂之上的萧夫人，心中倍感凄凉。知道真相又如何，她总是那个可以被随意抛弃，随意牺牲的可怜人罢了。

她不是没有看到萧夫人眼中的心疼和不舍，可那又怎么样呢，那些不能言说，计之深远的爱从来都不是她所需要的……

萧夫人看着堂下文修君和王姈对程少商虎视眈眈的样子 ，看来今日是躲不掉了。

萧夫人终于还是说出了那些话，那些足以让程少商绝望心死的话。

“你身为女娘，却几次三番地惹事生非，今日我便要好好叫你长长记性！”萧夫人说着便喊来武婢，“二十军棍，行刑！”

“女君！”青苁刚想出声劝解便被萧夫人出手阻止，“莫要多言。”

而程少商却出奇的冷静，脸上也不见半分表情，“阿母心中早已做好盘算，错与对早就已经不再重要了不是吗。”

说着将襦裙撕扯下一块塞进嘴巴里，眼神中带着决绝的神情。

或许这一次，母女二人那仅有的情分真的就不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