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让这个亲兵大叫了起来,张启山跃上棺椁,托住孩子的脖子,用力一抬,手上的血管鼓出,将孩子拔出了半尺,就见孩子手臂上一片红疹爬向肩膀,张启山暴起大叫:
张启山“算命的!”
也顿时吓了霍絮一跳,齐铁嘴完全懵了,被这大喝惊吓,手里的鸣锣落地,咣当一声巨响,身边的大马抬脚往前狂奔。只是瞬间,齐铁嘴眼前一片空白,只听见琵琶剪合拢的金属摩擦声和那个亲兵撕心裂肺的惨叫。
“八爷!”
张启山“老八,看着我。”
霍絮“八爷。”
齐铁嘴抬眼,张启山已经将断手取出,整只手已经被血染红,他将断手丢给医官,接着将自己的手狠狠地插入哨子孔内。齐铁嘴脑子一片空白,满鼻子的血腥味让他几乎要立即呕吐出来。为怕手软鸣锣落地,他死死的抓着这只锣,不让自己背过气去,就见张启山的身体猛得一震,似乎也摸到了什么,他却没有丝毫的害怕,脸色阴沉,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齐铁嘴看到他的脖子和胸口,抹过几丝暗红色的线条,似乎是体内的血管里的血色被酒气带了出来。接着张启山的整只手臂自己往棺椁内猛得一拧,没有人听到任何的声音,但却能感觉到这一拧的气力之大,接着,张启山慢慢地把手臂抽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东西。 他的手中全是污黑的东西,不知道是血还是棺材里的秽物,能看到他把那个东西,放到夕阳下观瞧起来。
霍絮“佛爷,得赶快把八爷送回房间。”
张启山“副官。”
张日山“是,佛爷。”
副官把八爷送回了房间,而霍絮也跟着上去,霍絮懂医术,所以她要帮八爷把这一劫挺过去。
霍絮“佛爷,我先上去了。”
张启山“去吧,有事就叫我。”
霍絮“好。”
半个时辰后,八爷醒过来的时候,不知道是何时,他发现自己睡在布防司令部的客房,床头放着一杯水,别无他物,整个客房除了必需品,一点装饰都没有。
霍絮“八爷,醒了?感觉怎么样?”
齐铁嘴“絮儿,你救了我?”
霍絮“嗯,你身体恢复了吗?你当时吓死我和佛爷了。”
齐铁嘴“我没事了,谢谢絮儿。”
齐铁嘴“客气。”
齐家人乐天知命,虽然他知道自己没有错,佛爷家也不需要他心有凄然,自己责怪自己。但想起那孩子的眼神,他心中还是堵得慌,一条手臂,对于那么年轻的一个亲兵,失去一条手臂实在是——
齐铁嘴“佛爷休息好了吗?”
霍絮摇了摇头,八爷想着,佛爷肯定还在忙,还需要自己,便穿好衣服出了房间。
一路到了佛爷的办公室,这一路走的八爷很不安。
张启山“我也没有想通,下去第一指,我摸到尸体是趴着的。”
与此同时,张启山也在思索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千头万绪,因为直觉告诉他,在日本人兵临城下的这一年,出现这样的事情,背后肯定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