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

明亮如白昼的灯火下，映照出的却不是凌不疑的脸。

程少殷像是震惊到了无以复加一般，颤抖地想要指她，可还没等她伸出手，骆济通就已经狠狠地抓住了她的手指。

长甲狠狠地刺进因精心呵护而重新变得软嫩的指肉里，瞬间透出几道尖锐的血色。

骆济通“程娘子真是好不懂规矩，难道程夫人就没有教过你，不要伸出手指人吗？”

程少殷恐惧地看着她，想要摆脱她，可力气却小的可怜。

就连移开自己这笨重的身子，都做不到。

骆济通看到她现在这幅懦弱的样子，哪里还有之前推她落水时的骄纵，难以言喻的快感涌上心头，她的手愈发用力，恨不得将她的手扣烂。

骆济通“没关系。”

骆济通的表情都开始狰狞起来。

骆济通“她既不教，那便让我来。”

看着程少殷那双漂亮的眼逐渐溢上水雾，像是个无知的小孩子一般。

骆济通冷笑一声，竟真的变蠢了这么多，真是可惜她今天要说的话了。

若程少殷此刻是清醒的，这些话估计能让她更加痛彻心扉吧。

程少殷“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简直弱的可以。

骆济通“因为你蠢啊。”

面对一个蠢人，骆济通何必再花那么多功夫说那些绕七绕八的话。

骆济通“我承认，以前的你确实有几分聪明，可是现在——”

骆济通看着她脸上不知何时挂满的泪痕，嗤笑道。

骆济通“你就是个废物。”

骆济通“废物就该和废物在一起，而不该不要脸皮地对凌将军死缠烂打。”

甚至怀上他的孩子。

骆济通想到今日那张纸条上的字，心中一动。

她原本是抱着试探的意思来的，结果没想到程少殷竟真的孤身一人在这，与那人保证的分毫不差。

如果那人说的是真的，那是不是代表，无论她做什么，这个人都能给她兜底？

一想到这一层，骆济通的眼神越发阴狠起来，她也不顾不得程少殷还怀着孕了，扯着她的头发就要往里屋扯。

让她就这么轻易的死去，还是过于简单了些。

杀人需先诛心，骆济通恶毒地勾起唇，或许，在临死之前，让程少殷知道真相还能为她积攒福德呢。

程少殷“你放开我！桃丫！桃丫！”

程少殷一边哭一边喊，可是无论她怎么喊，守在门外的桃丫就犹如聋了一般，怎么也不肯进来。

她哭得很是伤心，一只手扶着肚子，一只手被她狠狠地绞着，看上去好不可怜。

骆济通“桃丫？”

骆济通掐住她的脖子，一下子觉得她又可怜又好笑。

骆济通“你看她会进来吗？”

骆济通“她不会程少殷，你一直都错了，你以为她会来救你，但其实她根本就不会，你知道为什么——”

被迫戛然而止的话，带着簪子刺入血肉的闷响。

与之混在一起的，是女娘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

程少殷“因为。”

她替她回答。

程少殷“她不是云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