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

冬至早知道梁邱起还是会来的，因此不由地笑了一声。

梁邱起知道她笑的是什么，却不想多言。

冬至“所以，我早就说了，她只会害了少主公。”

梁邱起抬手，制止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梁邱起“我今日来，并非是听你说夫人有多么不堪。”

冬至笑。

冬至“那你想听什么？”

梁邱起不语，可冬至却明白他的意思，她懒懒道。

冬至“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她怀了少主公的骨肉，若我想伤她，我才是真的蠢。”

见梁邱起抬头望她，冬至才不急不缓道。

冬至“她现在病得不清醒，所以少主公才会和她一起疯，她身边必须有个人，时刻注意她的动向，以防像上一次入宫那般，冲撞了五公主。”

冬至“阿起，我是最好的选择。”

*

因着上一次凌不疑已经对冬至起了疑，梁邱起虽有一些权力，但是绝不可能把冬至安排在夫人的身边。

他所能做的，也只不过是想尽办法让冬至回了都城。

至于军营中的那些消息，他暗自压了下来。

在冬至回都的那一天，梁邱起再三警告她。

梁邱起“若你做出了伤害夫人的事，先不提少主公，就算是我，也一定不会放过你！”

冬至“知道了阿起。”

冬至轻笑一声。

冬至“你为何总是这般多疑？莫不是忘记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见梁邱起不搭理她，她也不在乎。

冬至“以前确实是我冲撞了夫人，过几日，我找个由头向她赔罪。”

冬至“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少主公发现。”

冬至的轻功，梁邱起确实是放心的。

他闭上眼，只盼着一切都如同他所想，所有人都能回到正轨之上。

好好生活。

*

上元节那一日像是突然来的一般。

程少殷歪着脑袋，呆呆地看着窗外的白茫茫的一片，然后，不受控地伸出手。

一片洁白的雪花就这么落在她的手心上。

有点凉，却很舒服。

她缓缓握紧手，感受雪花逐渐被她的体温融化。

凌不疑“殷殷。”

她没有转过头，任由男人将她抱进了怀里，而后，耳后传来一阵湿濡感。

他贴着她的左耳。

凌不疑“你在看什么？”

程少殷“雪。”

她回答道。

身后的人微怔，然后顺着她的视线一同望去，看着那漫天的鹅毛大雪铺洒而下。

落入这俗世人间。

上一次的上元节好似没有落雪。

凌不疑心中微动，他低下头，笑着对她道。

凌不疑“我想起上一次上元节了。”

见她不搭理，他也没恼，继续揉捏着她的手指，细细把玩。

凌不疑“那个时候，我们还一起看了烟花。”

提到烟花的时候，她眼睛亮了亮，却又很快地散开了。

程少殷“那便是我们第一次遇见吗？”

没想到她会回答，凌不疑竟有些受宠若惊，他捧起她的脸，笑着摇头。

凌不疑“不是的。”

凌不疑“我们第一次遇见，要比这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