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口味挺重

程止和桑舜华也匆匆赶来，见凌不疑在，互相行了个礼之后便坐下了。

梁夫人下午还有些事，便先回去了。

萧元漪一向谨慎，程少殷还未及笄，即便是特地让她来凛甘县学织绣也未曾与他人说起。

所以程姎等人并不知道这些事。

程止“凌将军伤好些了吗？”

程止关切道。

凌不疑低头笑了笑，他点头。

凌不疑“多亏了程大人的关照，已经好多了。”

程少殷低头吃菜，梁夫人那番话总让她有些莫名的压抑。

若是嫁了人之后，便要成为一个人的附庸······

她其实不是那么愿意。

比起成为某个人的夫人，成为某个人的阿母，她更想先做好她自己。

她必须先是一个完整的人，才能是妻子，是母亲。

口里的菜也恍若没了味道，她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几口便觉得有些饱了。

她抬起头，却看见对面的凌不疑伸出筷子——

夹了她刚刚放在角落边的番茄炒蛋。

程少殷不解地望着他，凌不疑面前明明有许多佳肴，为何却偏偏看中了那一碗色泽都算不上鲜艳的菜。

不过，她还是有些期待的。

程少殷一瞬不瞬地望着凌不疑的脸，想要从他的表情里看出这道菜到底炒的如何。

可他的表情却始终从未有过变化，程少殷瞧了半天竟看不出一点端倪。

凌不疑眼中含笑地望向望着他出神的程少殷。

凌不疑“程三娘子，一直看着我，是有何不妥？”

程少殷“噢。”

偷看被抓了包，程少殷慌张拿起筷子，尽力表现的自然些，于是装模作样地开始夹菜。

等她将菜夹到碗里，才意识到这是自己炒的那一道菜。

她有些好奇地尝了尝，却在番茄进入口中的那一刹，几乎想要将口里的东西吐出来。

这也太咸了吧！

程少殷塞了几口白饭才驱赶了些口中的咸味，可刚刚那滋味却依旧咸的齁人，让她直犯恶心。

凌不疑到底是怎么能面不改色地吃下去的？

程少殷皱着眉，暗想刚刚肯定是放了太多盐了，下一次一定要少放一些。

茶盏不动声色地朝她这边推过来，程少殷不知是谁竟那么懂她的心思，一抬头，就看见凌不疑已然低下了头，继续吃她炒的那一道菜。

程少殷抿了口茶水，觉得这凌不疑口味还挺重的。

——

用完膳之后，程少殷来到程少商的处所。

屋内燃着安神的熏香，程少商半靠在床榻上发呆。

程少殷握着她的手，却什么也没说。

程少商“阿姊。”

程少商哑着嗓子道。

程少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程少殷望她许久，缓慢道。

程少殷“有的时候我希望你能自私些。”

程少商迷茫地望着她。

程少殷“我知道我们嫋嫋是一个善良的人，可是，嫋嫋，你得在保护好你自己的前提下保护别人。”

她将程少商抱进怀里，像是小时候那样。

程少殷“善良从来就不是什么坏事，可是为了善良，放弃自己的生命，并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