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

程少殷呼吸一顿，她错愕的抬起眼。

漫天的灰尘弥漫在她与男人中间。

可她却依旧能在这不甚清楚的尘土中看清男人的轮廓。

凌不疑

凌不疑“何故哭的那么伤心？”

如果是凌不疑，他一定能找到嫋嫋的吧。

程少殷脑子快速闪过一个念头，她顾不得自己满身的尘土，也不在乎自己有多狼狈。

她快速用手背抹干眼泪，朝他行了个礼，放下那些傲气，请求他帮忙。

程少殷“凌将军，吾妹一个时辰前被人带走，不知能否助我寻找嫋嫋？”

她声音哽咽，却尽力保持冷静。

程少殷“等找到嫋嫋，我们程家必有重谢。”

凌不疑沉默着没有说话。

这无端让程少殷不安起来。

她确实救过凌不疑，可是那日她当着不少勋贵人家的面打了他一巴掌还让他滚，加上她那日故意折辱他，让他用钱来换他的命。

她早已没有了筹码，若是凌不疑不愿意——

凌不疑忽然翻身下了马。

她就这么直直地望着他走过来，然后停在她面前。

程少殷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却不得不看着他，煎熬地等着他的回答。

凌不疑蹲下身，半跪在她面前，正好与她平视。

他垂眸，睫毛浓密漂亮的像个女娘，却又不显女气。

程少殷摸不清他的态度，不知眼里是因为含了泪还是期盼，漂亮的让人心惊。

他望她一眼，然后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往他这边带过。

白嫩的手心此刻已经肿的不能看了。

他低下头，轻轻朝她手心吹了口气。

略带着潮湿的炙热气息瞬间而来，程少殷只觉得自己手心酥麻一片，痒的厉害。

她看着这个他认真的好似在做什么大事般的神情，有一个诡异的念头一闪而过。

她突然恐惧这样的凌不疑，急忙想把手收回，男人就已经抬起眼，沉沉地望着她。

凌不疑“疼吗？”

程少殷摇头，只觉得凌不疑握她的手愈发紧了。

凌不疑“阿飞。”

梁邱飞赶紧走上前来，将文帝专门叫太医院为凌不疑准备的药膏递过来。

凌不疑“等会，可能会有点疼。”

凌不疑轻声道。

凌不疑“忍忍就好了。”

程少殷心中无比焦灼，眼前的人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救下嫋嫋，可是却偏偏还要在这里浪费时间给她上药。

可她这一次偏又不敢拒绝，只能装作乖巧地点头，希望他快点给她回应。

凌不疑见她点头，也没再说话，打开瓷瓶，为她上药。

药粉刚接触伤口处时痛而凉，程少殷低哼一声，见凌不疑似笑非笑的神情才抑了回去。

日暮的光温和地洒在他的侧脸上，竟然让程少殷在这个杀人不眨眼的人间阎罗看到了几分温柔。

他为程少殷包扎好伤口后，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油纸，然后慢慢打开。

程少殷望去。

油纸里面包裹着很多块饴糖。

她内心疑惑起来。

难道凌不疑也和她一样喜欢吃糖？

在外打仗的时候，借着饴糖疗养身心？

凌不疑“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