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戏

边上的程始察觉到这剑拔弩张的气氛，赶紧站出来打圆场道。

程始“哎呀，还不容易到府上了，说这些做什么，赶紧进屋去啊，外面天冷。”

说罢，又看了一眼程少殷，见她穿的如此单薄，赶紧下马，一握住她的手，才发现她的手冰凉凉的，像块冰一样。

程始“你看看你都冻成什么样子了！怎么穿的这般少？连件披风都不披？”

萧元漪看着程少殷脸冷白的都快透明了，叹了口气，撇下眉眼道。

萧元漪“先进去再说吧。”

程始“是啊，殷殷，嫋嫋，我们先进去啊。”

程始揽住自己许久未见的两个女儿，脸高兴的都快要笑出一朵花来。

突然脚下好似被什么东西绊住了，他低下头，皱着眉望向地上的那一堆。

程始“这是什么？放在地上作甚？”

程少殷顺着程始的视线望过去。

程少殷“是我和阿妹的衣裳和被褥。”

程始“什么？！”

程始以为自己听错了，放大了声音又问了一遍。

这地上的衣裳破的都不能再破了，这怎么还能穿的了？

葛氏和程老太太此刻怕得不行，要是虐待程少殷和程少商姊妹两的事情暴露在程始面前······

葛氏不敢再往下想去，赶紧扯了扯程老太太的衣服。

程老太太几乎是立刻会意，立马放声哀嚎道。

程老太太“大郎啊，我的大郎啊！阿母这么久未见你，你现在眼里是连阿母的影子都没有了！”

说到这里，程老太太竟真觉得有几分心酸起来，声音都带着几丝真实的凄楚。

程老太太“一到家，连阿母看都不看一眼，这眼里，就只有自己的两个女儿了。”

程始也是因为萧元漪突然发怒而有些着急，现在一时反应过来，立马向程老太赔不是。

程始“阿母，你这话把儿子说的好不孝。”

程始拍了拍程少殷的肩膀，示意她赶紧进去，然后又赶紧走到程老太太的身边。

程老太太刚刚还稳步如飞的身姿此刻像极了被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好像立刻就会倒地不起。

程老太太“你这新妇也是，眼里哪有我啊，算了算了，我早知我老了，已经不中用了，不受你们的重视也很正常。”

程老太的腔调本来就尖，此刻被刻意拖长，更加刺耳了。

萧元漪听着她都已经这么说了，哪里还能继续坐在马上。

只能下马，走到程始旁边，沉默着听她的数落。

程少殷低头望着那七零八落的旧衣裳，听着边上那些没有尽头的话语。

兀自出了神。

冷冽的冷空气吹得她的脸生疼。

程少商气愤地望向那还在做戏的程老太，觉得她未免也太会演了。

转念一想，程老太会演，她也不是什么吃素的。

于是冲程少殷和莲房眨了眨眼睛，然后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最后软塌塌地倒了下去。

程少殷虽然知道程少商是演的，但是几乎是想都没有想，凭着本能瞬间冲到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