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路

程少殷是在一阵急促的拍门声中惊醒的。

边上的程少商也是一脸没睡醒的样子，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嗓音还带着刚起床的奶气。

程少商“阿姐，谁啊？”

程少殷“接我们回去的人。”

程少殷望向门外，淡淡道。

程少殷“现在去收拾东西吧。”

程少商“阿姐。”

程少商不解道。

程少商“这里根本就没什么东西啊，全是些旧衣服了。”

甚至还有几件衣服有好几个补丁呢。

程少商“这些东西早就应该丢掉了，何必再带上？”

程少殷“当然要带上。”

程少殷找出那几件最破旧的衣服，意味不明地望向程少商。

程少殷“不仅如此，还要越破越好。”

程少殷“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做。”

——

云苓跪在程少殷面前，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早已明白面前的人到底有多可怕了。

云苓“女公子······”

她怯懦的喊道。

若是早知道她有这般心机，在那之前她定然是不敢背叛她。

可是这一次，她毕竟也算是帮了程少殷。

她应该不会对她痛下杀手吧。

云苓这边紧张的揣测着程少殷的心思，却没料到面前的人给了她一小袋金叶子和那张卖身契。

云苓意外的抬起头来，不解她的所作。

程少殷“云苓，你背叛过我。”

第一句话，便是板上钉钉。

钉的云苓不敢开口辩驳说一句。

程少殷“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算是你帮我的报答。”

程少殷“第一条，和我一起回程家，不过作为你的前主子，我还是得好心提醒你一句，胡芝梅早就与我那叔母说过的你的种种机灵，可现在胡芝梅身在牢狱。”

程少殷“不如猜猜看，我那叔母会放过你吗？”

云苓被她的话吓得瑟瑟发抖，匍匐在程少殷的脚边，恳求道。

云苓“求女公子救我。”

程少殷“我倒是也想救你，可是，你知道吗？”

程少殷“背叛主人的狗不会只背叛一次。”

程少殷“所以，第二条路，拿着卖身契离开，这些金叶子够你三个月的吃食了。”

云苓“奴婢······奴婢选第二种。”

——

李管妇只感觉自己的手都快要敲累了，还不见人来开门。

看了一眼这破旧的庄子，忍不住嫌恶的噈了一口。

还真是把自己当成什么金贵的主子了。

早就听这下面的仆妇说这程家两姐妹粗俗不堪，此刻看来尽数都是些真话。

万能龙套“程三娘——”

门此刻突然被打开，李管妇的话就这么直直地堵在口里，上不去下不来难受的紧。

她刚想骂人，就看见开门的那女子神色淡漠的就如同······那死人一般冰冷。

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语气也客气了不少。

万能龙套“老夫人安排我来接程家小姐回去。”

程少殷“等着便是。”

她毫不犹豫地把门关上，徒留几个人面面相觑。

李管妇暗骂一声自己刚刚没出息的样子，又忍不住在心底暗自揣测这女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