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不害怕？

程少殷用力举起棒槌，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向那鼓中心砸去。

“砰！”

这声巨响大的好似要让整个京城的人都听到。

带着少女长达将近十年年岁的怒火，不甘和怨懑。

听得到吗？

程家的那些人？

听得到吗？

远在战场的阿父阿母？

“砰！砰！砰！”

程少殷手上的动作仍未停下，她还在继续击打着。

万能龙套“何人在此处击鼓？”

一道有些威严的声音从那庄严的前厅里传了出来。

紧接着，又有几个。身穿黑衣，身高八尺的健壮衙内训练有素的走了过来。

程少殷放下手中的棒槌。

程少殷“我有冤要鸣。”

那几个衙内冷漠的表情像是一张张完美的没有裂缝的面具，一言不发的带着她进了前厅。

云栖从未见过面色这般吓人的男人，脚都有些不听话的在发颤，但还是鼓足勇气，紧紧的跟在程少殷的后面。

墨黑色的牌匾上写着明镜高悬四个大字，高高的挂在厅内的正上方。

下面则是一处屏风，旁边两侧悬着明晃晃的弧形银镜，像是要照射出这个世界所有的黑暗。

中间图画着蓝白色的波浪图腾模样，一颗红日立于海面旭旭而升。

是充满了光明的样子。

刚刚说话的人头上竖着一顶乌黑的官帽，虽然两鬓已经有隐隐发白的迹象，却依旧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前面有一张檀木案牍，上面摆着两盏还在冒着热气的茶。

氤氲出袅散的热气。

万能龙套“你就是刚刚在外面击鼓的人？”

浑厚威严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程少殷抬起头，缓慢而坚定道。

程少殷“是。”

万能龙套“哦，那你可知击鼓鸣冤之人，在报案之前要先挨二十大板？”

云栖在这庄子上待了许久见的不过都是一些粗人，此刻早已被这官老爷的气势吓住。

听到这话，原本低着的头立马抬了起来。

什么？

居然还要先挨板子？

女公子怎么从未与她说过这些？

若是早知道击鼓鸣冤还有这一遭苦要受，她定是不会让女公子这样做的。

二十大板，就算是换做旁人也受不了。

云栖看着面前跪的笔直端正的孱弱身姿，想都不敢想程少殷若是真遭受了这酷刑，还怎么能活得下去？

程少殷“我知道。”

屏风后的年轻男人执棋的手微微一顿。

她平淡而坚定的语气反倒让高台上的知府有些意外。

他拢了拢自己长长的胡子，意味不明道。

万能龙套“听到这个，你难道就不害怕？”

毕竟以前也有不少人来这里击鼓鸣怨过，但是一听到他这些话，就算是那身强力壮的庄稼汉，也不由自主的变了脸色，思考到底要不要放弃。

反倒是这看上去柔柔弱弱小女娘，竟然还能面不改色地回话。

他做这差事几十载，猜测这小女娘是不知道那二十大板到底意味着什么，于是好意提醒道。

万能龙套“寒冬腊月受这刑罚，你可知道剥皮抽筋的痛？这两者可没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