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一数二

凌不疑努力想睁开眼睛查看周围的环境，可是视线仍是一片迷迷蒙蒙的血红色。

估计是血顺着肌肤的纹理走向流进了眼里。

他只能闭着眼睛，缓缓开口问道。

凌不疑“可否询问姑娘的名讳？”

程少殷沉默地望着他，心底却在暗自思量着该如何应对。

似乎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有些冒犯了，凌不疑又补充道。

凌不疑“在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姑娘救下在下，恩情难以忘怀，日后在下一定报姑娘今日之恩情。”

程少殷“小恩罢了，不足挂齿。”

程少殷掐着鼻子尖声道，决定隐瞒身份。

凌不疑只觉得这女娘的声音和刚刚在混沌中有些不一样，却也没多说些什么。

他听到程少殷又开始咳嗽起来，不知怎的，向来寡言少语的他竟然又开口询问道。

凌不疑“姑娘可是身体不舒服？”

程少殷不知道这男人一醒来话怎么这么多，不得已，只能又尖声尖气道。

程少殷“无妨，估计是刚刚冷着了。”

凌不疑听着她故作轻松的声音，不禁轻笑一声。

可这声音落在程少殷耳里，只觉得这男人可真真是奇怪。

这有什么可笑的？

不就是冷着了咳嗽几声吗？

况且还是她苦了吧唧地在这大冷天把他拉回来的，怎的这么没有良心？

程少殷“你笑什么？”

想了想，程少殷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语气说不上温和。

凌不疑“在下·····在下是觉得姑娘的声音悦耳。”

程少殷“······”

程少殷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也不知道这男人到底是真的在夸奖她还是反讽，不过在她看来，可能后者居多些。

不过，这人话说得好听，她也就应下了。

程少殷“多谢公子夸奖，我自己也是这般觉得。”

程少殷想了想，又觉得得恶心恶习凌不疑，反正他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谁，干脆继续添油加醋道。

程少殷“不仅如此，我的声音放在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她将声音掐的又细又尖，自己都觉得有些刺耳。

凌不疑“······”

凌不疑沉默了。

就算是有块布料挡着，程少殷估计男人的表情此刻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虽然平常不太爱说话，但是只要她想，也是能给人添几分赌的。

于是程少殷打算再接再厉。

程少殷“公子怎么不说话了？”

程少殷声音带上点委屈，眼底却是一片无波无澜的静。

程少殷“难道公子刚刚不过是骗我的？”

是将球往回踢了。

凌不疑被这狡猾的女娘逗笑，等他反应过来自己正在笑得时候，他上扬的唇角微微僵住。

语气也恢复了平常。

凌不疑“在下说悦耳便是悦耳，姑娘不必妄自菲薄。”

凌不疑“至于，京城数一数二，千人千面，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

他语气微顿，似乎要在这棋局上赢上一步。

凌不疑“不过在我看来，姑娘的声音，确实当得上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