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刹那间,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来看这件事,是自己的那张脸在澹台烬眼里并无特殊的微不可察的怅然,还是为澹台烬极致到无情的冷静而感到认可。
这样的纠结一闪而过消失的比昙花一现还快,青凛就已经认可了对方极致的冷静,前者的情绪与他而言过于多余。
他同样站立在墨河河之中,白袍在黑暗里泛起一线光明,他亲眼看着那个红衣似血肆意张扬的男子,是怎么虐杀顶着他脸的那个妖。
青凛一直很清楚这个男人就是这么暴戾凶狠,阴鸷残忍,傲慢冷酷,几乎凝聚了所有阴暗面。
这货能干出这种事还真不在他的意料之外,他倒是有些好奇他和他在来这里之前是什么关系,怎么就对这人的了解怎么深刻。
父子?
兄弟?
知己?
而浮生般若里的时间还在继续。
桑酒被澹台烬拆成一幅完整的骨架,被摆在高台之上。
皑皑白骨在河底幽暗的散发莹莹微光,那是妖类才会散发的微光。
桑酒大概从来未曾想过有一天,他的新郎会在大婚当天杀他父兄,屠戮他族人,亲手挖出他的骨头,他的心脏,他亲眼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向死亡。
在无尽的绝望之中。
他死之前留下了已经死寂的话:“冥夜,我诅咒你一生爱而不得!若有来生,我再也不要遇见你…”
澹台烬听见这话的表情是什么,大概是没有一丝表情。
他漫不经心的五指合拢,神力捏碎那一丝残魂,彻底绝了桑酒的来生之路。
“搞的我好像想遇见你似的,晦气。”
澹台烬挥手散开浓雾,天欢已经将蚌王和桑佑捆了起来,像绑五华肉一样勒出肉感。
而天欢本人在拿着武器在蚌妖群中大杀四方,满地都是她杀的尸体,偌大蚌族这会已经被她和天兵杀的只剩下几个。
这几个在澹台烬看向她的时候已经被她麻溜的杀完了。
天欢那是相当快乐的拍了拍手,心里的郁气悄然褪去不少,她回头一看,澹台烬正在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她下意识露出圣洁笑容,冲澹台烬微微一笑。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澹台烬没看上那蚌精,还痛下杀手灭了蚌精全族,反正对于她来说就是好事。
澹台烬嫌弃了瞥了一眼傻笑的天欢,要不是看这是叶冰裳是他得力手下,且把萧凛这件事办的漂亮的份上,就这腾蛇族高低也给她也来个灭族套餐。
澹台烬:“送他们上路。”
“好嘞!”天欢一瞬间就明白了这他们是谁,这他们不就是桑酒的父亲和大哥么。
这送他们俩上路她熟啊,毕竟都干过一回了,有倒是熟能生巧不是。
天欢莲步轻摇的踱到桑佑面前,很是满意的欣赏了一波他们现在的绝望,无力,仇恨这些复杂的情绪。
也没敢多看一会,怕冥夜有意见。
天欢干脆利落的抹了桑佑父子的脖子,还顺手把他们的尸骨烧成都灰,她可没忘记回到现在之前那个女桑酒就是吸收了她族人的尸体拿着那镇水剑入了魔,杀上玉倾宫找她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