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少年歌行75

片刻之后，萧瑟出现在雪月阁门口，他扯了扯嘴角试图露出一个笑容，却徒劳无功，只得保持淡然。

他缓步踏过庭院门槛，长袖一甩，雪月阁大门轰然被关上。

青凛睁开眼看着一步一步走过来的萧瑟，萧瑟亦是定定地瞧着他，黑眸深邃如渊，叫人看不清眼里的情绪。

似血红梅扬扬洒洒飘落，一阵风吹来，飘落的更多，一坐一立，他们注视着彼此，沉默无声蔓延。

当这一刻来临之前，青凛想过不辞而别，没有答案或许是一种最好的答案，转念间又想，他若不辞而别萧瑟九成会以为他可能要走向死亡…

相持了不知道多久，萧瑟眸中沉寂之色终于过路潮水似的退却了，而一股无法言说的哀求之色却慢慢拨开浮沫露出来：“阿凛…告诉我，我隐脉复原的代价是什么？”

青凛淡淡的说道：“没有代价。”片片红梅落在他月白色的衣袍上，清冷与绚丽，好似鲜血染红衣袍。

萧瑟在他目光里不由轻颤一下，缓缓地蹲在椅子边，伸手捻起衣上一片一片的花瓣，好似这花瓣碍了眼：“你从小性子比较冷淡，看起来在乎的人或者物件都很少，也不对，你应该是聪明，你懂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的道理，所以你会放弃很多对你而言不重要的人和不是必要的东西。”

谁人不知，少年时的萧楚河，桀骜不驯，张扬狂傲，幼年失母却是明德帝的唯一的嫡子，是帝王极尽宠爱的儿子，没有皇子可以与之争锋，是天启城里唯一的天之骄子。

此时的他平静的眼里有一种难言的苦涩，被藏在眼睫之下：“我曾经为这一点难过过，也为这一点庆幸过，可现在，我发现四年多的缺席终究让我看不真切你。”

青凛心知肚明萧瑟说这些只是为了问他代价是什么：“没有谁能完全看透另一个人，人心复杂。”

“人心复杂…”萧瑟短促的笑了一下：“…那么以活下去为目标的你为此付出了代价。”平淡的眼波底下藏着歇斯底里的癫狂。

青凛将他眼底的情绪尽收眼底，只觉得眼前的事情就是一个死胡同，没有所谓的好选择。

“告诉我答案。”

青凛微微偏头，移开目光不再看萧瑟。

谁知这不怎么明显的一躲不知怎么就刺激了萧瑟，他方才安静沉默的气息骤变，呼吸陡然急促了一息，将手中抓了一把花瓣朝身后一甩，如同暗器般朝躲在院墙上的那三人袭去。

片片红梅带着撕裂空气的风劲擦过唐莲、雷无桀、司空千落三人的鬓发而过，三人心下一惊，随之而来的是萧瑟的一句冷淡的：“出去。”

刚刚爬上院墙的三人对视一眼，雷无桀先跳下院墙，跑了。

剩下的两人一看罪魁祸首都跑了，他们紧随其后。

萧瑟手腕一转，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青凛见此眨了眨眼，看着有两分无辜，他哥也不至于要刀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