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是笨蛋

房间重归安静之后，乌克娜娜又等了几秒，确定门外的乌拉拉走远了之后才开口问艾格妮丝究竟发生了什么。

艾格妮丝把本子放好，先将自己已经和碧月之守共鸣成功的消息告诉了她，随后才说起关于灵石使用者可能会被九伊能量影响的事。

乌克娜娜认真听着，神情从一开始的欣喜到后面慢慢转变成了紧拧眉头，待艾格妮丝将事情的经过全部讲述完时，她已经完全陷入了沉思之中。

而艾格妮丝也知道这种爆炸性的坏消息是需要一些时间来整理思绪和心情的，因此没有出声打扰，静静地继续观察着花瓶里的白色小花。

约莫三分钟过去后，乌克娜娜终于从无边的沉默中回了神，只是开口的第一句并非自己对这件事的见解，而是轻声问艾格妮丝：“艾格，在你或者你家族的研究里有没有过这种说法：如果一个人能被另外一个人的能量完全同化，那是不是代表，她其实就会是最适合作为对方魂魄的载体？”

“……啊？”艾格妮丝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询问给弄懵了，“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什么魂魄载体？”

“就是——”乌克娜娜张了张口，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能够既说清楚、又不让艾格妮丝察觉自己真正的意图，思来想去后觉得还是自己去求证算了，便摇摇头，“没什么。”

艾格妮丝疑惑望向她：“我怎么觉得你有事瞒着我？”

“的确有。”乌克娜娜点点脑袋。

她这过于坦诚的反应倒是让艾格妮丝愣了下，随后无奈接话：“你这样我都不知道该不该问了。”

“你可以问的。”乌克娜娜说。

“但你不会答是吧？”艾格妮丝看她一眼。

乌克娜娜垂下眼帘，“抱歉艾格妮丝。”

“不用道歉，我知道你不愿意说的原因肯定是因为这件事情对你自己有害，对吗？”艾格妮丝问。

乌克娜娜愣住了：“原来你猜得到。”

“我要是猜不到，就白白和你通这么多年的信了，”艾格妮丝说，“我还知道，就算你告诉了我你在想什么，也不会听我的劝别去做。”

见她缓缓点头，艾格妮丝便笑了笑：“以前我们还在写信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其实你和谜亚星在某种程度上挺像的，甚至，你比他还要固执一点。”

“……的确，”乌克娜娜轻声接话，“这是我和他都有的坏毛病，但他为了我已经慢慢在改了，我却越来越严重。”

“你们两个好像交换了身份，”艾格妮丝看向她，“从前你难过于他对你的种种隐瞒，现在自己却也变成了藏起秘密的那一个。”

乌克娜娜闻言沉默了几秒，随后无奈笑答：“看来人真的终究会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个样子。”

“但谜亚星却永远不会因此讨厌你。”艾格妮丝低低道。

这一句让乌克娜娜微微抿起了唇，脑海中不自觉回想起了谜亚星总是弯起眼眉望向自己的模样。

“因为他是笨蛋啊。”她最终这么轻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