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归莲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拉起楼熹,且为难的说到,“女公子,袁公子已经在外等候了”
原本闭着眼睛的楼熹听到这话立马睁开眼睛
楼熹“这还未到辰时呢”
归莲说到,“女公子还是快些穿衣梳洗吧”
楼熹也可以说,是破天荒头一次,不用归莲,便自己乖乖起了床出门的一次
楼熹走到平昌侯府门口
楼熹“你来的可真是早啊”
袁慎一句话也没说便上了马车,见楼熹还愣在原地,打开车门说到
袁慎“你若再不上车,误了时辰可别怪我”
楼熹听见这话,连忙上了车
可是这不困,是假的,谁起那么早会不困,而且还在这摇摇晃晃的马车内,颠簸的楼熹困意更大了
紧接着,楼熹直接闭上了眼睛,而那头一直撞击着旁边的木板
原本袁慎也打算小憩一会儿,看到楼熹撞到木板的头,起身直接打算把楼熹往旁边挪挪,可是楼熹的头压根不受控制,直接往反方向倒,袁慎也只得将楼熹的头放置在自己肩上,如此,这二人都能休憩好
“公子,女公子,到了”
一遍未有人回应
“公子,女公子,到了”
两遍未有人回应
小厮只得去掀开车门,可是看到的确是楼熹靠在袁慎肩膀上,而袁慎则靠在一旁的木板上
小厮不知是否该叫醒二人,叫醒怕自家公子责罚,若是不叫醒,这般下去也无可奈何
“公子,女公子,到了”
小厮拍了拍楼熹
楼熹渐渐地睁开了眼睛,见到一旁熟睡的袁慎,将他的手,缓缓拿下去,下了马车后,对着小厮说到,“赶快送你们家公子回去休息吧”
“是”
她们二人,一日向着深宫之中走去,一人则转身走向喧闹的集市,楼熹转过头望了一眼已经驶远的马车
长秋宫内
楼熹和程少商学着刺绣,而陛下和皇后正下着棋
可是程少商却不小心扎到了手
程少商“嘶~”
楼熹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跑过去看程少商
楼熹“没事吧”
程少商摇了摇头
文帝看了一眼说到
文帝“绣个嫁妆,也能将手刺破,那这日后,如何做得子晟的新妇啊,皇后一直向朕美言说你,聪慧周全,倘若真将这长秋宫的寿宴交与你来操办,你这般毛毛躁躁,可操办的了啊”
程少商赶忙说到
程少商“确,确实操办不了”
程少商“陛下,少商进宫学规矩不过月余,诸事不懂,哪抵得上济通阿姊八面玲珑,再说,少商还要听陛下吩咐,日日留出心力,与凌将军花前月下,谈情说爱,哪抽的出空子,来置办皇后寿宴这大事”
文帝“那你呢?”
文帝看向楼熹
楼熹紧张的说到
楼熹“陛下,我倒是觉得,皇后寿宴这等大事,还是交与其他人来操办较好”
楼熹“陛下,你就不要难为婠婠与少商了”
文帝“朕就知道你们要推脱,明明是你们自己知难而退,偏要把这些责任,推脱到朕的身上”
文帝“好,这回寿宴啊,朕偏要你们二人来操办”
文帝“就不由得你们啊,躲清闲”
楼熹和程少商目瞪口呆的看着文帝
而此时想说什么话已经显得无能为力
程少商和楼熹见状,连忙跑到皇后身边
楼熹和程少商对视了一眼
程少商“陛下,陛下可要三思啊,这宫中如此多的皇子公主,你将皇后寿宴这么大的事情交与我们二人来做,我们怕实在是做不好”
宣后“倒也无妨,日后你嫁与子晟,总要操持府内事务,婠婠若是日后嫁了人,同样也是如此,予信你们能行,就不必再推脱了”
宣后带着笑意的看着程少商和楼熹
见此状二人也应允了下来
突然一位老奴说到
“陛下,太子殿下求见,似有,要事”
随后,程少商和楼熹带着皇后出了门,回到了寝宫
寝宫内
程少商“皇后,你可得好好与我们说说,这往日的千秋宴都是如何操办的”
程少商“这个我们可是一窍不通”
宣后“也就是跟百官饮酒用膳,只是比平常家宴多了歌舞庆贺罢了”
说着,宣后还看向寝宫外的情况
文帝“他这是擅离职守,如今还被贼匪扣了,此等行为,你还维护他”
文帝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一直惹得皇后担忧不已
程少商立马说到
程少商“皇后,方才我绣那鸳鸯,你看着如何?”
楼熹“皇后,不知我和少商绣的鸳鸯谁更胜一筹?”
楼熹见皇后依旧没有反应
程少商叫到
程少商“皇后”
皇后才刚反应过来,不远处的文帝又说到
文帝“缓兵之计,如此荒唐辩言,你也说得出口,为维护王隆这个蠢货,你是要欺君吗”
文帝“你身为储君,当懂得国事家事孰轻孰重,任凭再亲近之人,若犯国法,也当从严处置,你看看你今日求情的唯亲模样,堪称的上一个储君嘛”
少商见皇后皱紧了眉头,连忙说到
程少商“皇后若担心太子殿下,我可借送茶之时,偷偷去查看一番”
皇后思虑良久说到
宣后“不必了,太子被圣上训斥,也非首次,圣上发过火,过几日也就算了,都怪予教子无方,才会让太子随了予的脾性,软弱,寡断,任人唯亲”
程少商和楼熹走到皇后书案前跪下
程少商“谁说的,皇后是这世界上最温柔体贴的女子”
楼熹“我也是这般觉得的,皇后也是这世界上最善解人意的女子,哪来什么软弱,寡断,任人唯亲,那些都是不作数的话”
程少商“太子殿下便是随了皇后,才这般的得人心善,待日后太子继位,定也是以为宽宏仁厚的明君”
宣后“若他只是寻常人,予定会为有如此良善的孩儿骄傲,可他偏贵为储君,他日是天下之主,这便不值得骄傲了”
程少商“储君为何不能良善仁德”
程少商“这是何来的道理”
此时楼熹心里想着
楼熹【这生在帝王家,一不留神,便满地都是鲜血,若是良善,这日后便不知要被多少人操控】
宣后“圣上开朝不过十余年,根基尚且未稳,时时刻刻都要做生杀决断,太子虽宅心仁厚,但未必是最合适高位人选,若他只是个寻常孩儿,而予,只是个寻常阿母,那该多好”
楼熹和程少商都皱紧了眉头
到了出宫时,袁慎看着垂头丧气的楼熹,问道
袁慎“你今日又遇到何时了?”
楼熹叹着气
楼熹“这帝王家的事,可不是一两句便能讲的通的”
说完便上了马车
袁慎见楼熹如此不开心,便拿出一块饴糖
袁慎“这是我路过时买的,不若不吃,那也是占地方,我便丢了去”
楼熹赶忙抢过
楼熹“谁说我不喜欢吃的”
袁慎“说吧,你今日究竟遇到何事了?是那些贵人们又欺辱到你头上了”
楼熹摇了摇头
靠在身后的木板上
楼熹“我只是在想,宅心仁厚,是否能当一位明君”
袁慎“那自然是不能”
楼熹“你与我想的一样,这太过宅心仁厚,在这帝王家,许是宅心仁厚才不正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