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次日，程少商和萧元漪一同来到楼府，楼熹正巧看见程少商和萧元漪走进去的身影

楼熹一想，估计这阿母定然不会干什么好事儿，就悄悄的走过去，趴在门口偷听，怕是到了紧要关头，还能救程少商一命

毕竟这个阿母，可不是啥好人呐

果不其然，楼熹听到屋内那楼大夫人的阴阳怪气

真的是恨不得进去抽她几大嘴巴子

这时楼垚准备进去，楼熹一把扯住他衣角

楼熹“这会儿进去，你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嘛”

楼垚扯回自己的衣角依旧进去了

楼熹在外忿忿不平

楼熹“这不是自己个儿去送人头吗”

楼大夫人也发现了一旁的楼熹，但是谅她今天也不会闯出什么祸来，就没有去管她

楼熹则是想着，今日有萧元漪在，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回去之后，没多久在外面又听到了楼缡那丫头嚣张跋扈的声音

楼熹打开门一直在一旁看着这场好戏，这楼大夫人上来就给了楼缡一巴掌

看的楼熹那叫一个解气啊

随后楼大夫人也朝着楼熹的方向吼了一声，“看什么看，还不赶快给我回去”

楼熹只好悻悻的回去

但是总归来说，看见楼缡吃瘪的样子，她还是很开心的

很快，就到了该“上学”的日子

楼熹认认真真的带了一个包，于是便和楼垚一起去程家了

楼垚好几次都忍不住看向楼熹那鼓鼓囊囊的包

楼垚“你这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

楼熹拍了拍包，笑着对楼垚说到

楼熹“秘密”

到了程府，楼熹该不该说，这万萋萋大方呢，给几个女眷的课桌上，那整得，还有虎皮坐垫，还有足金烛台！

楼熹那可是差点没跪下认亲戚了

后来，等到都落座后，楼熹把包里的吃的都拿了出来

程少商一看见楼熹带了这么多吃食，便挪不开眼

程少商“婠婠，你竟然带了这么多吃食来！”

楼熹“来来来，嫋嫋，拿一点，对了，萋萋阿姊，这是你的，姎姎阿姊，来，这是你的！”

楼熹将吃食分好后，后面程少宫发现他们没有，便不服气，“为何只分给女眷？”

楼熹“因为我没带够，下次给你们带，行了吧！”

楼垚看着楼熹，满脸担忧

程少宫接着又说到，“我可听闻那袁善见可是代皇甫夫子教过学，听说那罚人的花样百出，你啊，可是要小心一点诺”

楼熹瞪了他一眼，转身自顾自的去摆好东西

楼熹将吃食放在用裙摆盖住后，非常得意

这才刚干完坏事儿，袁慎就带着一个比他们这一群人带着一个比他们小一点的小孩入座

袁慎进来前，已经看清了楼熹的所有举动，然后又看了一眼楼垚和程少商说到

袁慎“四娘子，只要好好学，来日，想嫁谁，便可嫁谁，当然，楼娘子也是”

说完，袁慎就这么在楼熹悲愤的目光下入座

开始了教学

袁慎“孔子答颜子问，为邦而论四代，答子张问十世而言继周”

楼熹自从翻开书简那一刻开始，就困得不行了，直接把竹简立起来，自己则趴下睡觉，而一旁的万萋萋眼神则是呆滞的不行，程少商和楼熹也是同样的方法

袁慎看着楼熹那样子，摇了摇头

袁慎“前几日，朝堂诸人议论孔圣人，为古今之说争论不休，有人言，周制概为孔子新制，周礼固为伪托，而古文经者反驳，国家将有大事，若立辟雍 封禅 巡守之礼，则幽冥而莫知其原，你们学了这般久的孔圣人言，觉得谁言之有理”

程姎“我觉得……”

袁慎走向楼熹

把她的竹简给拿了下来，用竹简敲着桌子

袁慎“你，就你来回答”

这身边的声音吓得楼熹立马站起来

而旁边的万萋萋眼神瞬间清醒，看向楼熹

楼熹不清醒的说着

楼熹“散学啦?”

后面的程少宫一听袁慎要点人，立马把头低下去

楼熹一站起来，藏在裙摆下得吃食自然也就漏了出来

正想准备藏起来的时候

袁慎先行一步给抢了过来

袁慎“这在学堂上还带吃食，一点都不专心啊”

随后，袁慎又走向程少商，果不其然为好姊妹，简直就是如出一辙

万萋萋把旁边的竹简踢过去，程少商还在说着

程少商“散学啦？”

意识到了什么的程少商，只能把头低下来，让袁慎不发现她

接着就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程少商“我觉得，都不在理，他既然身为圣人，就理应将话说得通俗易懂些，当初要是把话说明白了，这些人也不至于不理解也没必要争议”

门外的萧元漪和程始一直在偷听着

程始对着萧元漪说到

“夫人，我觉得嫋嫋啊，说得有道理，你说这圣人，既是传道解惑，为啥不说的清楚些，说些似是而非，明明是造惑，哪来的解惑”

萧元漪在一旁骂到，“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嫋嫋跟你是有样学样，连圣人都敢编排”

程始又接着说到，“那圣人还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夫人带我到此，来听墙角，怕是有违圣人之言吧”

气的一旁的萧元漪说不出来

“你，若是圣人跟你们这对父女待个一年半载的，连圣人都会被你们气的胡言乱语”

然而此时屋内，袁慎并没有让楼熹坐下，则是站在楼熹身旁，对着程少商说到

袁慎“楼家书香传家，最重圣人典籍，你如此懈怠课业，怎为楼家新妇”

袁慎“还有楼娘子，也是如此，你这般懈怠课业，这不是再给楼家丢脸面嘛”

袁慎把手上楼熹的竹简丢到桌子上

而后，还是楼垚站出来替程少商和楼熹说道

楼垚“夫子，少商不通文墨，只因自幼未曾被妥善教养，她聪慧过人，若是生在楼家，定然饱读诗书，况且，少商并非不好学，只是对杂学更为旁通，她在骅县的时候，手工与建造，远胜多年的经营匠人”

程少商看着身后的楼垚

程少商“还是阿垚懂我”

楼熹站着听楼垚把这一通话给讲完，自己则震惊，这还是亲哥嘛，这不就是有了媳妇儿不要妹

紧接着袁慎又对着程少商说到

袁慎“程伯夫人请我来教导你，是希望你嫁入书香世家……”

程少商“分明就是这些世家子弟，吃饱了无事干，琢磨这些无用之事”

楼熹一个眼神甩过去，表示赞同，毕竟这玩意儿，要是搁她那个时代，怕是要了她的命

程姎看向在楼熹身旁的袁慎

程姎“其实我觉得，袁夫子说得不错，始皇焚书坑儒，致文史破碎，见闻杂博，由此可见，理需辩则明，古今之争也并非全无用处，毕竟，总得有人懂得这些”

袁慎又转头看向程少商

袁慎“既然女公子觉得夫子讲得并无实用，好，那从今日起，夫子便讲些有用的”

袁慎“女公子即将为人妇，不如，我为你讲些夫妻故事，也可顺道学些诗词歌赋，不致令未来郎婿，觉得无趣”

这一句话，可惊了旁边的楼熹

楼熹【这么劲爆的嘛，嗯……这是可以听的吗？】

袁慎“当然，这楼娘子与四娘子年龄相仿，也是怕哪天就要嫁做人妇，也就一起学学吧”

楼熹“不是……我……”

袁慎一个眼神望向楼熹

袁慎“嗯?”

楼熹“行，我听”

看到楼熹这个样子，自己又转身回到位子上坐着

袁慎“今日楼娘子不遵守学堂规矩，自是要罚的，这就在程府把今日学的抄上十遍再走吧”

楼熹看了一眼袁慎

楼熹【这人，真的狠】

夜晚，楼熹的手都要抄废了

又摸了摸这万萋萋送的足金烛台，又鼓足了勇气，开始奋笔疾书

程少商他们也说要帮楼熹一起抄，楼熹都一一回绝了，说是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干

不知第多少遍，楼熹实在是困得不行了

直接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晚上，程府门口

“公子当真要进去?”

袁慎“废话”

说完袁慎就直接冲着学堂奔去

程少商看着急冲冲来的袁慎

程少商“这么晚，他来程府作甚”

程少商就跟在袁慎身后

看见了还在还趴在桌子上的楼熹

袁慎看了她抄的竹简，这满打满贯也就三遍

还在想着是不是自己罚太狠了

袁慎拿出一旁新的竹简，坐在楼熹身旁，对着她抄完的字迹，一笔一划比对着写

程少商看着屋内的袁慎

程少商【还挺有心嘛】

程少商见袁慎只是在帮楼熹抄书简后，就离开了

抄完书简后，天色已然很晚

楼熹在书案上睡的冻的不行，这边袁慎想把楼熹挪到无风的位置

可谁知，一碰就醒

楼熹瞪大眼睛，看着袁慎

楼熹“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