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五）

翌日午后，袁家书房里传来激烈争吵声，负责洒扫院落的下人识相离得远远的，府中主事管家更是命令任何人都不得靠近书房，更不许嚼舌根背后议论家主与夫人，尽管这样依然将夫妇之间对话听去不少。

“袁慎，当初成婚前你是如何向我保证，昨晚又做了什么，背信弃义，无耻小人！”

“我以为这五年我定能取代他在你心中位置，然而是我异想天开了，霍不疑一回来了，你的心就动摇了。”

“我没有，是你想多了。”和安强装镇定

“夫人还不承认吗，自成婚后，每回我去主屋歇息，你都百般推拒，我是承诺在陛下皇后面前陪你扮演恩爱夫妻，在房事上尊重你意愿，你我成婚一年多，大部分时候我都歇在书房，原先霍不疑在西北，你的心至少是在袁家的，现在呢，你不妨扪心自问，你还守得住自己的心吗？”

“所以你就出此下策用这种腌臜办法捆住我是吗？袁慎！你小瞧我了，自我答应与你成婚那刻起，我就没想过与霍不疑再有瓜葛，我承认，再见他时我的心是在隐隐作痛，但那又怎样，我现在是你袁慎明媒正娶的夫人，你竟连夫妻间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呵，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为了不失去你，我没有退路了。”

和安笑中含泪“五年前他屠戮城阳侯府后对我说过这话，五年后你也说了一样的话，你们都说没退路了，那我呢，我就活该被辜负被欺骗嘛。”

“夫人……”袁善见心生悔意，试图出面挽回夫人，但却被对方无情躲开了

“不必说了，我意已决，未来时日我搬去公主府住段时间，我们之间的事过段时候再行商议，等我想清楚了，自然会袁家，若要和离或是休妻，请便就是，我绝无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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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霍不疑好容易空闲下来，专程进宫拜见东海太后，宣神谙的病确实日渐加重，这会子已病得下不来床榻，皇宫众人皆有预感，宣神谙命不久矣。

“宣皇后病重后，心中始终惦念着霍将军，如今将军可算是回来了。”

翟媪将霍不疑迎进门，只言片语中夹杂着诸多惋惜。

“皇后现在病情如何了。”

“孙医官说，抑郁太重，心疾难返，今晨病又加重了，都不能起身了。”

“我明白了。”霍不疑面色凝重，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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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内，宣神谙缠绵病榻，霍不疑无声走进内室。

“皇后。”

“是子晟吗？”

“是我。”

宣神谙召唤霍不疑到自己跟前去，霍不疑跪在床榻边，将脸庞伸到宣神谙手边。

“瘦了。”

“心中挂念都城，不敢懈怠。”

“是挂念都城，还是挂念小六，想来你也知道，去年她与袁善见成了婚。”

“我知道。”

“予知道，在她心中依然有你，与袁善见成婚，不过是为了逃避与你的那段过去，也是为了成全越皇后的一桩心愿”

“当年之事是臣错了，臣已决定用一生来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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