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走在路上，用左手揉了揉酸痛眼睛，用右手捋了捋凌乱的头发，到了大马路上，听着车来车往的声音，忽然有些困意。

　 决定先找一个酒店住下，开好了房间，像是终于解脱了一样，进门直奔床。

第二天醒，过了好半天意识渐渐清晰，回忆起昨天事，顺便想起裴溯，抓过手机，没电了，也没有裴溯的手机号。

　 反观裴溯这边，他坐在沙发旁，正垂眸品着茶，眼睫密长，遮住那双眸，神色淡淡的，面无波澜，看不出什么情绪。听见身后有动静，回头看了宋砚之一眼，眉间泛起了一丝褶皱，眼睛微微发红，竟是一晚上没怎么睡。

　 宋砚之退了房后，径直回到了裴宅，望着裴溯幽深宛如深潭一般的双瞳，那双眼睛透着一种宋砚之无法读解的感情，两人面面相觑，呼吸此起彼伏。

　手里提着好几个袋子，往上提了提，“早，一起吃个早饭？”

关上门，宽阔奢华的大厅内光并不明亮，让整个空间显得静谧安宁。裴溯仍直视他，“夜不归宿。”顿了顿，“你还去喝酒了。”

宋砚之收回手指，笑了笑，在裴溯的身边坐下。洗漱过后才来的，身上酒味应该散的差不多了，没想到这人还能闻出来，“我留下你的手机号码，昨天有点事，所以没回来。”

“什么事？”裴溯微微贴近他，望进他瞳孔深处，追问到底。

宋砚之拆着外卖袋，手指修长，刚想说没有，突然想到了昨晚的事，见义勇为？倒也算不上。

因为他去的时候，受害人已经在地上了，凶手虽然被他刺了一刀，但那是正当防卫。又见裴溯一直盯着他看。

　宋砚之被看的不自在了，“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裴溯静默地垂下了眼睛，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叹气，他凝视着手里的茶杯，默默地望着，望着，“我以为你又走了。”那几个字极其清晰，又极其低沉，声音几乎不闻。

一句话过，长久静默。宋砚之仍然沉着镇定，尽管事情真相未点破，却明明白白显露在他眼前。按照小十给他补漏的记忆点看。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只要有空总是待在一起，小孩子依赖哥哥也是正常，出国前还说要带他去玩，结果这么一去就没有回来。

宋砚之的心思被扰乱了，认真地看着裴溯，耐心地把昨天发生的事重复了一遍，其中一些危险的小细节省略了。

最后很是郑重说，“我不会走的。”

当然不会走，再回国外，一定会被江深绑回办公室，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裴溯轻轻点头，脸上泛出了一道淡淡的涟漪，没说信不信，继续玩着手中徽章。思绪没转完，手机响了。

由于此次的凶杀案过多，特别调查组也立即安排警力前往现场，其中一个人就是特别调查组第六支队队长骆为昭，领命后和自己的副手副支队长陶泽，带着一名警员岚乔来到了案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