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歇尴尬咳嗽了两声,嘴里叼着香烟,凤目眯长,薄唇嘲讽。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被个女人骗了。这不让你把手链给我送过来,上面的金子我还能卖点钱。”
宋砚之一时无言,伸出手,敲了敲面前酒瓶,不信谢歇所谓的说辞,比起在这边和他打岔,显然有更重要的事,将要走。
谢歇向他凑来,眼里的渴望燃烧愈烈,也不知怎么搞的,他突然一下就变了,身板挺直了,格外认真道:
“我刚发现了一个射击游戏,可惜队友都太菜,一直上不去。咱俩组队吧,我这里别的不多,电脑最多。”说着又从角落里拿出了一台崭新的电脑。
宋砚之脸上浮起一丝疑问,“我为什么要和你玩?”
最后俩人还是一起玩了下去,主要谢歇说陪他玩,可以再返他一个人情,欠别人人情他不乐意,被人欠人情他倒是不介意。万一后面遇到事,多一个人情,也多一条路。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指尖处匆匆滑过,不留一丝痕迹。游戏玩多了,玩进去了,就会习惯这个打游戏的脑回路。
到后面即使已经玩腻了,玩烦了,没有乐趣了,但由于路径依赖,仍然会像强迫症一样,一直玩下去。
而且这种惯性思维会变得越来越强,显然,他们上瘾了,从下午一点一直到夜半三更。好不容易结束了游戏,他们又开始拼酒量。
谢歇伸手拿过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仰头喝下去,接着又抓起酒瓶,再次给自己倒酒,在酒精在侵蚀下。
他撑住额角任由迷糊的思绪放空,空出的手摩挲起宋砚之还给他的那条手链。
谢歇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宋砚之听。
“这手链是我妈临走前送我的最后一个礼物,我之前送给了我一个情人,后来我们闹掰,他还给了我。而且…这手链上装了定位,你一路从国外戴到国内,他一定会发现。”
低头垂眸,看起来很难过,没几秒,又咬后槽牙,情绪很复杂,一时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该如何处置,只能继续凶巴巴指责他话里的那个情人。
宋砚之愣了两秒,随即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个表情,彻底无话可说了,顺手收掉面前垃圾,一脚踢开挡路人,真浪费时间,这人情不还也罢。
他天生酒量好,一瓶瓶红的白的混的下肚,脑袋依旧清醒的,千杯不醉也不为过。一手轻揉太阳穴,一手已经拉开了门。
夜凉如水,晚上气温略低,风从半掩门吹入室内,温度凉薄。
身后躺地的谢歇被一阵凉风吹醒了,眉宇间恢复了往常对什么事都兴致缺缺的样子,若无其事地站起,双目澄净明清,冲宋砚之喊道,“等等。”
从抽屉拿了把折叠刀扔给宋砚之,明晃晃笑了下,“附近乱的很,给你个东西防身。”
挥了挥手,“下次还找你打游戏。”
宋砚之头也没回,“别了,十枪有九枪放空,太连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