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默默凝视远方,嘴角露出意义不明地笑容:“从古至今,谁不想长生。”
宽阔广漠,黄沙漫漫,热风一吹,更令人昏茫。
解雨臣和黑瞎子都带了护镜。
顾迁昏着时,眼镜被人摘掉了。
下意识望向黑瞎子。
黑瞎子嘴角一扬,笑里几分放荡几分肆意,漫不经心从怀里掏出一副。
“我们往哪走? ”解雨臣随手拿过一样东西,戳了一下黑瞎子,“真不该听你能认路这件事。”
走过一个沙丘。
仔细观察。
顾迁从解当家口中了解事情大概经过。
“你怕我当时泄密,直接把我打晕丢在原地就是了。何必把我也带过来?”
黑瞎子略一迟疑,墨镜下一双眼睛毫不掩饰打量。
顾迁神情泰然坦荡,完全没有丝毫闪躲。
黑瞎子饶有兴味一笑,那被遮挡眼底仿佛无边暗夜,深不可测,“对我来说,你很值钱。”
烈阳高照,温度逐渐升高,轻轻碰着沙面的手指不自然蜷缩。
没有风。
太阳仿佛要把大地上一切都点燃。
足足半个时辰,行在荒芜沙漠,步履艰难,回回转转竟不能踏出此地半步。
面前一览无余的画面,几乎见不到除黄以外别的颜色。
解雨臣拿起水壶,水所剩不多。
黑瞎子晃了晃手里的刀,“放心,水还怕不好找吗。”
顾迁站在附近,从包里掏了一瓶水递给解雨臣,“提前储备了。”
“谢了。”解雨臣没拒绝,直接收下。
“喂喂喂,你不厚道,我在挖草,你们喝现成的。”黑瞎子低头默默的咕嘀起来,“真没良心。”
“黑爷这么厉害,怎么会愁水。这是骆驼草?”
沙地上脚印很快被风吹盖。
看不见颜色,但依稀可以辨别。
出现在沙漠里的绿植总共就那几样。
结果没走几步,脚下一阵松动,越来越多的沙面,像是抵挡不住某种侵蚀,突然塌陷了下去,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洞 。
黑瞎子来不及拉人,脚下地方也塌了下去。
解雨臣放下望远镜,若有所思地看向远处,一回头,发现面上突出了一个洞,两个人都不见了,冲着下面喊道,“你们怎么样了?!”
似乎是一条很长通道,远远听见黑瞎子声音,“没事,底下有个管道,暂时安全。”
声音便逐渐消失,埋于沙地。
顾迁先掉落在地,最底下有几块锋利石头正中腰背,他觉得自己的后面一定被割出了几条伤痕,流出的血迹黏在身上,让人极度不舒适,想站起,身体像被人压着了,沉重得抬不起来。
顾迁吸了口气,“黑爷,我要往中间踹了。”
黑瞎子一跃而起,“受伤了?”
试着动了一下腰背,手往地下一摸,摸到尖锐石头尖,顾迁给解雨臣拿水时,包放在原地,没有背在身上,石头挺尖,直接刺破了衣服。
黑瞎子走到他身后一看,衣服被划烂,形成了几条深达半寸的伤,血迹一点一滴从伤痕中洇了。
他脸上时常挂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