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怎么还兴硬找上门找抽的?
杨今蕴扬了扬眉,饶有兴趣的偏头,看向面色不冷不淡的王姈。
她向来与这些都城贵女玩不到一处,偏偏这些人又是比她还会到处惹事的,只要犯错,总会有她这个放纵骄扬却没人管的例子在前护着名声。
比如她那个愚蠢的五表妹,整天想着如何冒尖出头,而裕昌那里,每天都恨不得跟她来场比试,成功之后好名正言顺的嫁给凌不疑;那楼缡和王姈呢,就是熟悉的“老搭档”。
每天小下巴抬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脖子被根绳子系着,只能往上扬呢。
她想起这,轻轻敲了敲手中的鞭子,意味不明的笑着,但眼底冰凉,讽刺十足。
杨今蕴“劳你挂心。不过,以后还是少挂心为好,毕竟我听不得你嘴里的好话。”
王姈“你…!”
王姈猛地起身,怒不可遏的大喊一声。而那本是高傲自大的小脸刹那间便怒火冲天,她死死盯着杨今蕴,眼里的恨意像是想吞没了面前之人。
席间的女娘妇人面色也是精彩纷呈,见着这两位明面上的掐架,却也只敢默声不语,皆是面面相觑。
这两位的身世皆是不凡,哪里轮得到他们这些人去说教阻止,如今,也就只能求得这两位别这样一直僵持到夜晚就好。
杨今蕴抬了抬下颌,嗤笑几声,便又将头微微一偏,正巧对上了程少商那闪烁着喜悦的清眸,不免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她自小到大,参加了不少宴席,也毁了不少宴席,通常看向她的目光,皆是畏惧而不敢言,谄媚而又恶心的讨好笑容。
没有一个,是真心实意的。
她虽笑程少商傻,但近些日子发生的事,也唯有程少商满怀诚挚的笑意,能让她的心底,竟然也有一丝暖意。
她微顿了顿,又对程少商淡淡笑着,侧了侧身子。
杨今蕴“本郡主有事来找程四娘子,无意打扰宴席。顺便祝程老夫人毋恙,丛云——”
她高声言罢,便将眼神递给身后的丛云。
丛云上前对着主座上早已僵硬的程老夫人行了一礼,便将自己手中托着的暗红色木箱打开,霎时之间,只见其箱中央内,是打造的十分精致的一副头面,光华闪烁,十分耀眼。
席间之人不免瞪大了双眼,暗暗传来啧啧称叹之音。
“真是好美的一副头面,这般精致,在白日里也能如此明亮。”
“想来,真是不凡之品。”
“这程四娘子真是有本事……这些年,栖霞郡主又为哪个朝臣宴席赠礼相待。”
王姈攥紧手中帕子,竟也被这头面给惊讶的说不出话,却又很快狠狠瞪着杨今蕴,虽是心中不死心,但又坐回了座位。
楼缡瞪大双眼,却是认真仔细的端详一番,有些慌乱的站起身。心下思索几许,却是忍不住心中猜测,声音不大不小,却足能让席间众人皆能听得见。
楼缡“这副头面……是当年孝平皇太后给其侄媳史氏所花重金打造的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