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谋起（下）守护加更

杨玟怔了怔，那心中委屈的汹涌翻腾，眼眶已是红了一圈，一双眸子泪汪汪的，凄凄切切的看着杨母。

杨母冷冷看着她，讽刺至极的上下打量她，忍不住嗤笑出声。

杨母“你这副可怜样子是给谁看的！”

她嫌恶的狠狠蹙紧了眉，又攥紧了手中的佛珠，转了身子，目光阴郁至极的看着面前的佛像。

杨母“小姜氏被送走，那是她蠢，那样的模样让二郎不喜。你呢？你也想成为下一个你阿母?”

她冷哼一声，不屑的又转头看向杨玟。

杨母“我是看你比你那个不识抬举的大姐懂点事，才愿意让你知道那么多事。”

#杨母“要是你没用……”

杨玟身子抖了抖，攥紧了手中的手，滚滚的汗珠粘腻在薄薄的衣衫后，她本就模样苍白憔悴，如今被这一吓，更是毫无血色。

她不是不知道杨母的手段。

昔年小姜氏年轻气盛，管不住老宅中人，以至于频频出现有奴仆偷盗的事，惊动了平日和善避世的杨母，她亲手抓住了偷盗者数次最多的那个人，亲手把那人双手砍下，每一日挂在各处奴仆房门前，以正视听。

年纪尚小的杨玟本就本性胆小，见着那血淋淋的大手从鲜活变成腐臭的枯骨。杨母每日让人坐在那老宅的中央，手中一遍一遍的转动着那翡翠玉珠，面目虽是与往常一样淡淡，嘴里一遍又一遍念着佛经，但神色却是冰冷至极。

#杨母“要是你没用，就别怪大母不念情分。”

杨玟急声:“但凭大母吩咐。”

杨母瞬然间便又变成了端庄慈祥的样子，一步一步的，缓慢走向杨玟，亲自将她拉了起来。

杨母“我要你毁了杨家。”

她笑着，眼神内尽是对下一辈的殷殷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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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祈“既然你已有了主意，为何还要来问我。”

新平懒懒的抬了抬眉，将手撑起一边的额头，悠闲的端详着女儿的样子。

杨今蕴规矩的坐在一侧，本是在为那盆青梅花浇水的，但闻此一言，手中的动作也渐渐缓慢下去。

她摇了摇头，那双明亮的目光坚定不移。

杨今蕴“阿母，我知道整个府里，您会是最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的人。”

新平淡淡笑了笑，轻轻颔首，温和的抚摸着杨今蕴的头。

她一贯以严厉冰冷示人，却是连这两个孩子，她也甚少亲近接触，只当她们是她人生中必不可少的，她有个坏毛病，是文帝每每要说的。

那就是心太冷。

她凤目微眯，又轻轻的抚摸女儿毛绒绒的头。

“好像手感还可以。”

她对自己这种想法突然吓了吓，赶忙敛去一丝不自然的神色，轻轻咳嗽两声，摸了摸鼻子。

#文祈“瑶瑶，你是好孩子，阿母一直都知道。”

杨今蕴无可奈何:“阿母，好孩子救不了姐姐，更保不了杨家的安乐顺遂。”

是啊……

好孩子，救不了姐姐，保不了杨家的安乐顺遂。

新平眼中更为怜惜，但眼底却是凉了一片。

杨今蕴不是没有看出阿母到底是如何想的。

已经抗争过却失败的她，除却怜惜，又能给自己什么样的感情，阿母她看尽人情冷暖，她本就没有在乎过任何人。

杨今蕴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浓浓的挫败，她无声的盯着新平好一会子，最后无言转身离去。

新平看着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眼前，便很快的恢复成往日淡然自若的模样。

她曾经帮不了自己，更不会帮旁人。

她的女儿做着与她曾经一样，无畏而可笑的反抗，在她眼里，只是一场徒劳。

荣华富贵，安乐顺遂。

都是过眼云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