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35）

裕昌郡主生辰之日，萧元漪与桑舜华带着程少商和程姎姎带着各自的继续前来赴宴，在场不乏名门闺秀，个个端庄淑娴，一颦一笑尽显高门大户的淑女风范。

唯独万松柏之女万萋萋，身穿大红色衣裙，恨不得把所有的金银首饰都戴满全身，在这些豪门贵女中显得格格不入，一步一行中尽显不拘小节，豪迈的性格。程少商一下就被她的性格所吸引了，直言万萋萋这是把梳妆八宝盒都戴在了身上，从程少宫和程颂口里得知万萋萋是万松柏第十三个女儿，走哪儿都是招摇的存在，程少商很羡慕她自由洒脱。

尽管万萋萋出身高贵，可她平易近人，出身将门，自小习武，跟随家父出征，身上自带一股霸气，可她平易近人。见到程少商的第一眼就有一种相见如故的感觉，和程少商十分投缘，瞧见程少商和程姎穿着朴素，直接取来头饰簪子赠予她们，拉着他们就向内堂走去。

三人来到内堂，看到裕昌郡主投来不善目光，程少商一眼瞧出她是上元节落水之人，且又不便于多言。楼缡和王姈因上次在程府被程少商怼怀恨在心，便借上次裕昌郡主落水之事挑唆裕昌郡主对程少商心怀怨怼，显然是要在今日实施报复，给程少商一个下马威，让她下不来台。

此时宴客女眷纷纷陆续入席，仆妇们端上点心，还未待众人品尝，裕昌郡主和王姈交换眼神后，便以金丝小枣为由，嘲讽程少商姐妹未见过世面，不懂得礼数。周遭女眷看出裕昌郡主故意刁难，时而掩面私语，发出讥笑之声，万萋萋轻蔑的扫了一眼众人，愤怒的为程少商抱打不平。

万萋萋“不就是金丝枣吗？我手刃过一头豹子，亲自刨心挖骨给阿父泡酒，你们呢？怕是从未喝过吧。这人心难测我倒是还没挖过，你们可想尝尝。”

众人一听脸色都被吓白了，都是娇娇弱弱的千金大小姐哪里经得起万萋萋如此恐吓，一个两个的都不作声了。

万萋萋“圣上平定天下后提倡节俭，你呢？这就开始以奢靡贬低人了。”

王姈“别张口圣上闭口天下的，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身上的穿戴，这么体谅民间疾苦，怕是你身上的这些金银首饰，都够一家子过活几年了吧。”

楼缡“这么体谅民间疾苦，还不如明日脱了你这身华服，穿着破衣乱衫去民间耕种得了，怕不舍得自己这一身金银珠宝吧。”

王姈和楼缡言下之意就是说，万萋萋说得冠冕堂皇，其实也是一个爱慕虚荣之人，一众狗腿立马应声附和。正因万萋萋心直口快，再往自己身上看看的确也是，不善于她们这等诡辩，一时间难以回应，有点慌了神儿。

坐在一旁的程少商也看不下去，她深知万萋萋是为自己和堂秭打抱不平，自己也不是一个愿意做缩头乌龟的人，出言抨击在座女眷。

程少商“万萋萋随父征战沙场十几年，每日与家母负责亡兵安恤事宜，并不比亲自耕种来得容易，谁会花这些时间来做这么费劲的吃食。更何况大家能有如今平静安宁之日，全都仰仗着皇上圣明，以及前方将士在前线奋力搏杀，你们却在这平安都城里大吃大喝，这般精细的日子，也只有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小姐们过得心安理得，我们武将的家眷在前线深有体会，可过不来。既然裕昌郡主作为皇亲国戚，看不起武将家属，这等宴席不吃也罢。”

程少商“还有，阿秭们桌上这些好吃好喝的，上靠苍天庇佑，下靠黎民迎辛勤劳动百姓耕种，你们享受着衣食无忧的生活，还讥笑穿着破衣乱衫耕种的农民，也不知道怎么好意思？”

随着程少商字字铿锵，众人被程少商怼得哑口无言，适才出言讥讽的女娘俱已避开目光，不敢与她对视，万萋萋心里痛快之极。她没有想到这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程少商既然有这般杀伤力，自己都甘拜下风。

此时外面的婢女进来在裕昌郡主耳边说了些什么，裕昌郡主立马就像换了一张脸似的，立刻眉开眼笑起来。

王姈惯会察言观色，见裕昌郡主爱慕凌不疑，外面都叫他十一郎大家都是知道的，看她笑得这样灿烂定是这凌不疑来了。

现在裕昌郡主败下阵来已成定局，王姈赶紧出面打圆场，直言今日十一郎会来，但是程少商丝毫不感兴趣，甚至夸下海口说十一郎倾慕自己，可是自己却对他毫无兴趣，见面也是徒增尴尬，行完礼就直接向门口走去。

谁知就那么不凑巧，走到门口就碰到了凌不疑，程少商一看来人似乎很是眼熟，脑袋中不断有一些画面浮现出来。

程少商“你是…………”

凌不疑“我就是倾慕你许久，你却对我却毫无兴趣的十一郎。”

凌不疑深情的看着程少商，似乎是早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告白。程少商一时慌了神，她直视这凌不疑的眼神，心里生出了一种别样的情愫来，心里控制不住的跳动，正如当时田家酒楼前被救后的感觉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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