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升沧海 149

虞江卿擦了擦脸上的泪，缓缓起身

虞江卿陛下，皇后，臣女性情桀骜，实不堪为霍将军佳配。还请陛下，皇后，为臣女做主，退了这门亲事

霍不疑姜姜，你听我说

虞江卿不必了，霍将军

虞江卿打断他的话

虞江卿霍将军，你的苦衷，你的身不由己我都知道，只是我累了

虞江卿你既无情，我亦说到做到，还请霍将军，念及旧情，就此放过我吧

话毕她朝文帝行了一礼，起身准备离开，霍不疑不甘心，又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可是指尖只能堪堪擦过她的裙角

他看着虞江卿的背影瞬间卸了力，心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捏住，疼得他喘不过气，眼泪一串一串的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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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宣后有话要说，文帝对着三皇子挤挤眼，让他将霍不疑带了下去

宣后随即就跪在了文帝面前，文帝不明所以

文帝诶，神谙，你这是做什么？

宣后太子懦弱无能，不堪为储君，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妾这个母亲教导无方，恳请陛下，废黜太子，也一并，废了妾吧

文帝神谙，你非要逼朕吗？

宣后沉默片刻

宣后妾这一辈子，都是被人推着走的，许多事，明知不妥，可依旧随波逐流。当初，明知陛下已经娶妻，可舅父要妾嫁，妾还是嫁了。后来，陛下要立妾为后，妾也知道后位上布满了荆棘，可妾还是受封了

文帝所以如今，你是后悔了？

宣后这么些年的情绪一下涌了上来

宣后不只是妾后悔，陛下就不曾后悔过吗？太子的性子，更像妾的父亲。本该像他一样，在山间筑屋开园，著书立说，德名远扬。可他偏偏做了储君，就如同坐在刀剑锋刃之上，每日，寝食难安

文帝若是他真不想为储君，朕也可以另行安排。可是神谙，你又何苦自请废后呢？

文帝又何尝不知太子并不合适储君之位，只是他和越妃都是仁义之人，这么些年即使太子蠢笨，他们也从未有过易储的想法，更别说废后了

宣后越姮并非皇后，立三皇子为储君难以服众，所以恳请陛下，为了江山社稷，废了妾吧。立越姮为后，三皇子也能顺理成章入主东宫了

文帝神谙，朕是不会答应的

宣后妾是个无能的母亲，没能将孩儿们教导好。陛下若要废储，必要安上罪名，与其让太子担这个罪名，就让妾这个阿母，最后为孩子做些事吧。只要妾被废黜，太子自然不会被臣子们挑错，就可安然降为皇子，恳请陛下成全妾吧

文帝仍旧不想答应宣后的请求

文帝可比起太子，神谙这个皇后更无错处，怎么能废黜啊？

宣后就说妾心怀怨怼，有吕霍之风吧

文帝胡说八道！朕，就从来没有见过如你这般宽宏之人

宣后声音忽然变大，真话假话半掺着说出口

宣后妾没有胡说，这几十年来，每每看到陛下与越姮一起嬉笑打闹，就犹如虫蚁啃食心口。妾无时无刻在怨恨，嫉妒

文帝愣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