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引到正厅后,李严等待了片刻。
饶是这片刻,李严心中已是思绪万千。不仅是心系张玉泽的安危,还惊叹与将军府的富丽堂皇。
虽是只低头瞥见方寸之地,但也带给他极大的震撼。上好的紫檀木却用来制作待客用的座椅。褐黑色的座椅看起来平平无奇,让人也不大在意,只有知晓木材的人才能体会到这将军府的贵气。低调奢华。
是啊!风澜国的地位和尊严都是这位将军用命拼下来的,皇上怎能不对他偏爱有加。
李严还在震撼中久久不能回神之际,北辰远便带着懊恼因美色而被牵着鼻子走的苏安出现了。
听见脚步声后李严重新打起精神,连忙行礼作揖,丝毫不敢展露出他作威作福的一点傲气,态度是毕恭毕敬。
北辰远落座睨了他一眼,苏安也随着就座。
“解药带来了么?”那声音无形中带着威压。
“带来了。”李严从袖中掏出两个白瓷瓶,双手举过头顶奉上,“将军,我家公子......”
“不急。”北辰远从奴仆手中接过瓷瓶,把玩地看了看,“你放心,本将军还要那他试药呢,死不了。”
李严抬头看向北辰远眼中净是隐忍之意,谁知目光才落在北辰远身上便被苏安转了神,眼中的隐忍也变成了惊艳之色。
苏安抬头对上李严的目光心中一颤,他不会认出我来了吧。因为李严的那目光仿佛像是在探究,可谁承想,他的探究目光是在不可思意苏安的美貌。
世间竟有此等美人!
北辰远余光扫到李严那目光皱了皱眉,嗤笑一声开口道:“看你这身上相必来的途中定是千辛万苦吧。”北辰远特意强调了“千辛万苦”这四个字。
李严从苏安脸上移开,他张了张嘴,最终也没发出任何声音。
苏安听到北辰远的话语也往李严身上多瞅了几眼。
虽说他身穿一袭黑但黏上的尘土依旧清晰可见,依据他多年看权谋剧的经验,这小子一定遭到了袭击。
“本将军求之不得想要快些得到解药,怎么有人半路阻挡呢?”北辰远挑了挑右眉戏谑道。
槽!真帅!苏安内心惊叹道,但是表面却一片平静。
李严的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一丝窘裂,还是沉默不语。
“估计是我不知名的敌人来凑热闹呢。唉,你们丞相府真是关系和谐,兄弟情深啊。”北辰远说的一脸认真,用最友好的语气说着最背刺的话。
槽!阴阳怪气也很帅。苏安再次感叹道。
话未了,时毅便带着奄奄一息的张玉泽进来了。
时毅就听见“兄弟情深啊”这几个字,心中还疑惑说的什么呢。看见灰头土脸的李严便明白了一切。
估计他家将军又在讽刺别人给自己找乐子呢。
“将军,人带来了。”时毅抱了抱拳。
一时间众人都朝带来的那人看去,那人虚弱的跪坐在地上嘴唇乌青头发散乱,原本白净的衣袍上沾着黑红的血污。没错,被架来的那人正是堂堂丞相的嫡次子张玉泽。
李严哪见过自家公子这副模样,心中及心疼又愤恨,想要跑过去搀扶这他却又被将军府的家丁拦下。
身处在和谐社会的苏安哪见过这阵仗,当即心中慌乱不已,但好歹他也是随师父给病入膏肓的人看过病的,内心也逐渐平息下来了。
北辰远察觉到苏安的不适,随即命令道:“时毅怎么不给张公子披些衣服就带来了,快去给张公子那件白袍。”
时毅虽心中诧异但也乖乖遵守了命令。
盖上后,北辰远发话道:“张公子命不久矣,还是快些服下解药吧。”
说罢,便拿出带有红塞的白瓷瓶递给了时毅。
李严看见后瞳孔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