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

萧元漪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我们不关心嫋嫋的身体，反而还在这里为难你这个真正关心嫋嫋身体的二叔母？

龙套（葛氏）娰妇怎可这样把我逼上绝路？我从未怀疑过婿伯与娰妇对嫋嫋的疼爱，娰妇又何必这样咄咄逼人？

萧元漪捏紧了手里的茶杯，十五年未见，葛氏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夫倒是日益见长。

龙套（程老夫人）唉，老了老了，遭人嫌弃了，我自己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儿子，有了新妇就忘了娘亲，如今怀疑我意图谋害他的孩子，终归是老了，不被人需要了。

程始阿母，我何曾这样说过？

龙套（程老夫人）可你心里就是这样认为的，你觉得是我和二媳妇联手虐待你家嫋嫋，可是大郎啊，这孩子也是我程家的骨肉，我能不心疼吗？我们对她严厉些也只是想让她能学好，是为了她好，难道这样……这样也是害她吗？

程始我……

程始干脆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过身去，一个是扶养他长大的阿母，一个是他亏欠了十五年的女儿，他当真是不好做。

此刻突然传来一阵咳嗽的声音，众人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只见程少商在莲房的搀扶下费力地朝屋内走来。

程少商费力地屈身弯腰，那乖巧的模样让葛氏和程老夫人看的直发愣。

程少商嫋嫋见过大母，见过阿父阿母，见过二叔母。

葛氏脸色阴沉地看着程少商，她此刻倒是听话乖巧，全然不见往日的刁钻，看来还是她小瞧了这个丫头，没想到她倒也是一个演戏的高手。

程始一看她虚弱的模样，立刻心疼的值皱眉，忙起身去扶她。

程始嫋嫋，你怎么不在屋里歇息着？这么冷的天，你这身子骨也不好，出来折腾什么？阿父送你回去。

程少商阿父，嫋嫋不回去，嫋嫋有话要说。

程始你这丫头，有什么话不能慢慢说，这身体还没好呢。

程少商阿父，嫋嫋必须说。

程少商阿父阿母刚征战回来，理应好生歇息几日，可如今却为了嫋嫋的事奔波忙碌，嫋嫋心里实属过意不去。

程少商阿父阿母外出已有十五载，嫋嫋今日也有十五岁，已经及笄了，大母和二叔母待嫋嫋也好，既然如今嫋嫋已与阿父阿母团聚，那便什么都好，我们本是一家人，不要因为一些小事伤了和气。

程少商嫋嫋是小辈，这些事受了也就受了，没什么的，至于嫋嫋的病，多养几日定然无甚大碍，阿父阿母不必担心。

龙套（葛氏）嫋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想将二叔母置于何种境地？什么叫做该受的也受了？什么又叫做你是小辈就该受？难道你的意思是说二叔母就仗着自己是长辈，对你横加虐待吗？

看葛氏那声泪俱下的模样，就连程少商自己都要觉得是自己错了，她还从未见过如此能演戏之人，她着实不懂为何葛氏的眼泪说来就能来。

程少商二叔母，嫋嫋……嫋嫋不是这个意思，请二叔母不要怪嫋嫋，更不要打嫋嫋，也不要不给嫋嫋饭吃，嫋嫋知道错了。

程少商都快把头埋到地上了，每说一句都在心里笑一下，她怕自己要是抬起头来会让阿父阿母看到她脸上的笑意。

听到程少商如此说，有看到她如此害怕葛氏，程始再也忍不住。

程始毒妇，你看看你将我家嫋嫋吓成什么样了？一句不合你的意你便加以打骂，动辄还不给她吃饭，难怪我家嫋嫋十五岁了还如此瘦弱，葛氏啊葛氏，我当真没有想到你是此等恶妇。

葛氏的眼神都快杀死程少商了，她如今倒是真的后悔在程家夫妇回来之前心软没有弄死程少商了。

龙套（葛氏）婿伯你不要听信嫋嫋的一面之词，嫋嫋这丫头定是因为我将她送去了庄子而怀恨在心，小孩子的话，当不得真的。

龙套（葛氏）我若真的是嫋嫋口中之人，嫋嫋又怎会平安长大？如今还出落的如此亭亭玉立？婿伯万万不能因为嫋嫋的一句负气话而否定了我十五年的付出啊。

程少商咳咳咳……

程少商又开始咳嗽起来，突然发现这招还挺好用的。

程始嫋嫋，你怎么样了？

程少商阿父莫要担心，嫋嫋无事。

萧元漪一直在旁观察程少商的一举一动，心中难免失望，她原以为自己的女儿当真会出落成一个大家闺秀的模样，可她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养成了这样一个只会耍小动作的顽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