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挖坑

次日清晨，葛氏和萧元漪给程老夫人请安，程老夫人提了一句。

程老夫人屋子可收拾好了？

葛氏煮着茶　。

葛氏君姑，之前娰妇只说不愿累着我们，一家子住在后院即可，我这才勉为其难的继续住在主屋的。

葛氏这眼下又说侄子们即将回来，这须臾之间，哪有这么快理出屋子来的。

程老夫人人家跟你客套几句你就当真了？大郎才是程家之主，你久住主屋不肯搬，岂不是让外人笑话我们程家没有规矩吗？

葛氏（笑意更深）这也不是新妇不愿意搬，我可是有问过老神仙的，这老神仙说主屋有利子息，这娰妇住在主屋时子嗣多旺盛啊，可得了三个儿郎。

程老夫人那你住主屋多年也没见你旺啊！

程老夫人一句话正中靶心，刺痛着葛氏，微微过了几个呼吸。

葛氏是，我自问不如娰妇会生养，只求君姑念在二郎的面上，可怜可怜他，年过而立之时任膝下无子。

葛氏这婿伯嘛，膝下子息旺盛，自然是不信这些鬼怪胡说了。

接着起身将煮好的茶递到程老夫人面前，挤眉弄眼的说着。

葛氏那我们这些命苦之人，君姑，自是要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嘛！

程老夫人那这子息旺盛又有什么呀，大郎屋里不就三个儿郎，我又不嫌多。

程老夫人一时没明白过来，萧元漪却听懂了。

萧元漪，老神仙的话也未必真准，若非当初轻信于他，我也不会将夭夭留下，这么多年无人管教。

程老夫人（反驳）老神仙的话怎么不准了，我的身子骨恢复还多亏了老神仙！”

程老夫人我觉得老神仙说的有道理，既然主屋旺子嗣，那二房就继续在主屋住着吧。

葛氏（喜上眉梢）是！

萧元漪见葛氏顺着套走，继续挖坑

萧元漪君姑，难不成这娣妇一日不生出儿子来，就可以一日不搬？

葛氏对呀，子嗣为大！

接着葛氏就对着君姑发誓。

葛氏君姑，我今日就在此立誓，若一日不能为程家诞下子嗣就一日不搬了！

葛氏沉浸在喜悦之中，根本没发现其中的问题，离开时还挑衅萧元漪。

葛氏，娰妇，咱家君姑这脾气是谁也拗不过，天大地大子嗣为大，只好继续委屈娰妇自家，继续住在后院了。

萧元漪才不会被葛氏这愚蠢至极的人气到，反而这正是她想要的。

萧元漪只要娣妇日后莫要后悔就行。

葛氏我早听说娰妇喜争强好胜，今日可算是亲见了，咱们这当女人的呀该示弱还是得示弱，若不是娰妇将夭夭逼得太紧，这夭夭又怎会反过来替我出主意，和你争夺主屋呢！

萧元漪此事和夭夭有何干系。

听到和夭夭有关，萧元漪便猜到了个大概。

葛氏夭夭资质平庸，娰妇就是将她打磨的再急也无济于事呀，还不如放任自流，要我说呀，这养女儿可不是带兵打战，可不能操之过急，得因材施教。

葛氏这姎姎好学便能学些圣贤书，这夭夭善辩，就得教些妇人的手段，当然了夭夭又不是我的亲女，我在这瞎操什么心，我再操心，还能越俎代庖，超过你这亲生母亲不成！

　　说完便趾高气昂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夭夭坐在书房等着，昨夜去见二叔母时她就知道这葛氏为了打击阿母，会出卖自己，所以早早就在书房登着。

没一会儿，果然见到萧元漪，夭夭先一步。

程少妗阿母若是要罚夭夭，只管说就是了，夭夭听着呢！但若是要让夭夭认错那是万万不能的，夭夭所做的一切从不后悔。

萧元漪看着夭夭一时间竟看不出她到底更像谁一些，是像她阿父，还是像自己，又或者谁也不像。

萧元漪夭夭，我和你二叔母在如何，那也是长辈间的事，轮不到你插手。

程少妗（看向萧元漪）又不是阿母一人与她有过节，夭夭留她一命已经算是网开一面了。

萧元漪（蹙眉）过去我和你阿父不在家，任由葛氏和旁人将你养成了肆无忌惮的性子，是我们未尽到父母的责任。

萧元漪之前你是听墙角，看长辈热闹，还是举告亲长，我都既往不咎，但此为最后一次，若还有下次，我定不轻饶！

夭夭叹了口气，她真的没打算在和阿母吵的，可为何总是这样。

程少妗，阿母，你说的旁人是谁？是哪个几次三番就你女儿于水火之中的人，还是那个为了根治你女儿寒疾到现在还在四处奔波的人。

程少妗你说他人我无所谓，但是说我师傅就是不行，甚至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有资格批评他，唯独你和阿父不行！

萧元漪我……

程少妗师傅将我养的很好！阿母若是无其他事便离开吧。

萧元漪本想解释什么，但是夭夭却先一步开口让萧元漪离开，她无奈只能先退出来。

　　没过几日，朝廷的封赏果然到了，程家上下所有人都在前厅接旨。

　　她从未见过圣旨不免有些好奇，一直想看一眼，却被萧元漪拦住，示意她安分些，接完圣旨所以长辈都去了前厅，趁着这个间隙她留下阿岑打探情况，自己趁着好不容易的机会偷偷回了一趟宝灵堂。

程少妗当归！当归！你小主人我来了。

坐堂问诊的当归见到朝自己小跑过来的夭夭，连忙迎过去。

当归我的小祖宗啊，你可悠着点，别摔坏了。

程少妗不怕，温柔美丽的当归阿姊会接住我的，不会让夭夭摔了。

当归俏丽的面容添了几分羞涩，这么多年还是改不掉，一听别人夸奖就容易红脸的问题，夭夭见状。

程少妗（调侃）阿姊都已经明明都已经是大人了，还是爱脸红。

当归拉住夭夭的手，她的手很冷，当归不由得有些生气。

当归天气转凉，你出门怎的也不带个汤婆子，身子如何受得了。

夭夭随着当归进了内堂，她将头埋进当归的怀里。

程少妗阿姊，夭夭不开心。

当归摸了摸她的脑袋，程家的事她也知道。

当归（安慰）夭夭不难过，阿姊和师傅都会陪着你的，况且师傅就快到都城了。

万能人（药奴走进来）东家，廷尉府来人了，似乎是有人受了伤，伤口处淬了毒，廷尉府派人来请咱们。

程少妗廷尉府？

药奴点点头。

当归夭夭认识？

程少妗（笑开了嘴角）想认识。

当归当下就明白了夭夭的意思，无奈的点了点夭夭的鼻尖。

当归（宠溺）去吧！

程少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