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吃撑了

“家主！女君！”门外突然传来莲房的声音。

程少商赶紧躺下，程琬琰整理好被褥，然后拿出来提前准备好的糖霜在程少商嘴唇上沾了几下，然后赶紧藏了起来。

刚藏好，程始和萧元漪就推门进来了。

“我们对不住嫋嫋，你看她嘴唇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也不知道在家中吃了多少苦。”

程始这么一说萧元漪开始注意到程少商的嘴角有些异样，借着灯光萧元漪往前凑了凑，程琬琰连忙上前借着掩被子慌乱中擦了擦程少商的嘴角，萧元漪看着程琬琰的动作，心下了然。

两人坐了一会儿便出了门，房门被关上程少商马上坐了起来，和程琬琰两人竖着耳朵仔细听着门外。

“葛氏可曾为嫋嫋找医士看病？”虽然知道程少商是装病，但萧元漪还是想知道自家女儿在程家过得到底是什么样的日子。

“仲夫人说小孩子烧几日便好了，一直不管不问的。这些年，我们时不时被送到乡下庄子里，明明父母在阵前挣命，女公子是半分也没有花着，非但缺衣少粮连生病了也无人照料，任我们自生自灭，女公子还时常羡慕五娘子能跟在家主与女君的身边。”

房间里，程琬琰听着莲房的话低了低头，旁人不知时常羡慕她又是跟在父母身边又是能被圣上封为郡主，却无人知晓她在军中的日子也并不比程少商好到哪里去。

“那无缘无故为何把嫋嫋送到乡下庄子自生自灭？”

“仲夫人嫁进程家十几年无子，便想着收养娘家十岁的侄子幺哥，前些日子将幺哥带来府中生活，女公子也是好心给了他一葫芦蜂蜜当零嘴，没想到葫芦一开便引来了野蜂，野蜂蛰得幺哥满头包，仲夫人便让女公子去磨磨性子。”莲房一五一十将事情彻头彻尾全部说了出来，“正是滴水成冰的节气，便被丢到那庄子上。”

程琬琰听言默默握住了程少商的手以示安慰，程少商对着她笑了笑。

听见自家女儿在自己家中竟过着这样的日子，让本就心怀愧疚的程始心中大火：“这葛氏甚是歹毒，真该让二弟休了她。”

“装满蜂蜜的葫芦是幺哥自己打开的还是嫋嫋亲自打开的？”萧元漪心中仍有疑虑。

“是女公子打开的。”莲房回话。

“十岁的孩童自己连盖子都打不开还要求嫋嫋来开，吃蜂蜜为何不到屋里去偏要在花草满地的院子里吃，有些事要么不做，要做，便做得妥当，免得落人话柄。”话语间萧元漪已经猜到大半，“将军，我方才找医士问过嫋嫋此次晕倒不是因为着了风寒而是因为伤了脾胃，吃撑了。”

程始一脸的难以置信。

房间里程少商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阿姊。”程琬琰附在程少商耳边轻声说着，“看来我们不能再装病了。”

“那是因为女公子饿狠了，平日里她们连一顿饱饭都不给，今儿是着急将女公子带回来才送了些吃食，女公子饿了几日一时之间吃猛了才……”莲房跟着程少商吃了不少苦，心里也是真心心疼她，“她是怕吃了这一段没有下一顿，不然何必这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