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公开挑明

“小娃娃哪有不得病的呀！不过是烧几日就这么鸡飞狗跳哭哭丧丧的，你们不放心你们自己拿去养！”

程琬琰也是着实未曾见过这般滑稽的人：“大母可真会说笑，好像我阿姊是我阿母不愿意养才留在家中的。”这话一说出口就把萧元漪也扯了进去。

“这世上哪有亲娘愿意抛弃尚在襁褓中的孩子，还不是有人给逼的。”青苁看了程老夫人一眼，没什么好脸色。

“青苁。”萧元漪开口叫了一声，示意她别再说了，她好歹嫁入了程家，那程老夫人便是她君姑，是她长辈。

“贱婢，胆敢造次！来人！掌，掌仗！”程老夫人突然厉声喝道。

“我看谁敢！”程琬琰突然站了起来，对着程老夫人一声大喊，“青苁姑姑乃是我阿母的义妹，也是本郡主救命恩人，我看谁敢放肆！”这是程琬琰第一次摆出郡主的身份。

前年，她随父母上阵杀敌，危难之际是青苁姑姑救了她，她才能得以活下来，今日青苁姑姑并没说错，她自当会护她周全。

“造次什么？”程始开口了，“难道琰琰和青苁说的有错吗？当初留下嫋嫋就是为尽孝，如今却说的仿佛我们夫妻不肯养育，反而不孝烦劳了阿母。”程始虽话说的不重却字字句句不在责怪。

“婿伯，此话说得也太伤君姑的心了，你们只知四娘子此时病了躺在床上可怜她可又知道平日里这四娘子那是甚是顽劣，时常累的君姑动气伤身，世人皆是，疼子女多于疼父母的。可我且问一句，婿伯，孝顺君姑不是你作为长子应尽的本分吗？”葛氏一下就把过错推于程始不够孝顺，程老夫人也不闲着在一旁故作动气的样子。

“孝顺？二叔母可是只记得孝顺不记得爱幼？”程琬琰看着葛氏一脸的不屑，“我阿姊此时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二叔母就这么着急向我阿父告状说我阿姊坏话了吗？二叔母借着孝顺的由头说我阿父，可曾想过我阿姊高烧不退该有多么难受？”程琬琰虽看葛氏不爽，但也不会落下话题让葛氏得以找到话题反过来说她。

程琬琰行了个礼，继续开口：“正如二叔母所言，我阿父乃是长子，都说长兄如父，二叔母这么说就不怕您伤了我阿父的心？”

“琰琰。”萧元漪开口让程琬琰别再说下去，她到底是个孩子这么说确实不妥。

可程琬琰才不管这么多，她从小跟着父母行军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有话不说憋着她实在难受。“阿母，今日哪怕您要罚琰琰，有些话琰琰也还是要说。”程琬琰脱去铠甲放下佩剑，直接跪在地上，“阿父，阿母，今日若不是琰琰威胁，大母与二叔母也不会把阿姊被赶到庄子的事情说出。琰琰到时那李管妇正叉着腰指着阿姊的鼻子说话，那架势仿佛阿姊才是个下人。”程琬琰低了低头继续说，“李管妇只是个一个下人，平日里若不是跟着主子学的借她十个胆也不敢跟我阿姊这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