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琬听完,鼻孔哼哼两声,似乎是在笑。
“如果你真的能动用这支军队,让我们这些人不用再看着男人的脸色过日子,不必再苟延残喘的生活在别人的鼻息之下,那就好了。”
“我会尽我最大的力量去帮你。”
话音刚落,她的身体又重新隐藏在那片雾气中,缓缓消散。
她极好。
冷情冷血。
为了达到她的目的,似乎能不择手段。
真希望她能实现自己所说的那番天地,如果她没死的话。
赵穆清见状,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容貌又恢复到进来前那样。
她踏步走在监狱漫长的过道上,这里静得只能听到她踏着地面而发出的声音。
随着她的经过,那些开放的魇之花消散在监狱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那是她用仙气做了道屏障,遮掩邪祟曾经来过的痕迹。
夜更深了些。
夜晚的寒气打在她的披风上,被吹得呼哧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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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穆清翻身进府,打算顺着原路返回自己的院子时,身后有道声音幽幽的,叫出了她的名字:
“清清,没想到,你竟然会翻墙出府。”
她一回头,就瞧见一身紫裳的澹台烬立在夜中,静静的瞧着自己。
赵穆清丝毫不慌,甚至还整理着自己身上衣摆的褶皱,她并未抬眼去看澹台烬,语气淡淡:
“我没想到澹台殿下竟有这种癖好,大半夜不在房中休息,竟然有兴致到围墙外蹲着数星星,真是别致。”
澹台烬并未因赵穆清的话而感到生气,反而扯出一抹笑意,肌肤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就像是活在暗夜中的精灵。
“嗯,从前我是没有这般兴致的,只是察觉到今晚有人没从大门中出去,而是翻了墙,才会过来瞧瞧。”
他薄唇轻动,“瞧瞧是不是叶府进了贼。”
“现下看起来是没有的,自然就放心下来。”
说完,响起一阵翅膀扑棱的轻响,一只乌鸦落在澹台烬的肩膀上。
它的眼神滴溜溜的直转,和澹台烬一样,不着掩饰的目光落在赵穆清身上,看得她的身上发腻,好像是被毒蛇从背后缠上。
“殿下放心就好。”她欠身行了一个礼仪,“殿下,如若没什么事,我就回院子里去了。”
澹台烬的眼神里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
好奇和嗜血的凶光紧紧交织在一起,杂糅在一处,浓烈得化不开。
他现在有些后悔当初设计使用结春蚕的对象不是叶冰裳而是叶夕雾了。
这样……他就能有更多的机会接近赵穆清,感受着她独属的温柔情谊,探查她身上所隐藏的秘密。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她和萧凛的佳话传遍整个盛京。
真是让人,心里突增几分不快。
若是能把面前这个女娘永远的囚禁在属于他的地牢里就好了。
这样,他就能永远的拥有赵穆清,就像是拥有一只永远也不能离开的宠物。
想到这,澹台烬的眼睛里又透露出那种令人动容的可怜姿态,追上去扯住赵穆清衣袖的衣角。
“清清,如果我有一天回景国,你会不会选择同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