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先是一愣,随后淡淡的笑了一下,“子晟多谢宣后娘娘告知。”
说罢,他转身出了前殿,往文帝设宴处走了。
宣后身边伺候的侍女往前踏出一步,在她耳边耳语道:“凌将军自小就被娘娘养在膝下,虽不是亲生可却甚似亲生,现下凌将军对公主殿下有意,不若娘娘与圣上提及一番,定了姻亲?”
若是常人,定是答应了。
凌不疑刚刚打了胜仗回宫,正是文帝眼前的红人,相貌又俊朗无比,不知是多少位待嫁闺中的少女的春闺梦里人呢。
可宣后并没有立即答应侍女的提议,而是摇了摇头,道:“子晟自小是养在我的膝下,他的为人如何我是最清楚不过的,若是淼淼能嫁给子晟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可是就我现在看来,子晟和淼淼是襄王有情,神女无梦啊。”
侍女有些不解。
只听宣后又道:“前几年圣上就想要给淼淼结下姻亲,可这孩子根本就不想着婚嫁,还不吃不喝的闹了好几天圣上才作罢。若是淼淼不愿意,任何人都不能强迫她,包括我们这些为人父母的。”
她也不想为难自己这唯一的女儿。
她不愿淼淼同她这样,嫁与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虽说是相敬如宾,可自己在面对文帝时更像是一个贤惠得体的皇后,而非是相濡以沫的夫妻。
“孩子们的路,就让孩子们自己走吧。”宣后看向殿外照进的阳光,在地上洒出一个方形的巨大的光斑,此时的她不再像是一国之母,而完完全全的是一位担忧孩子的母亲。
宫宴总是一层不变的,无趣得紧。
无非是些丝竹管弦的靡靡之音,再来就是舞女的挥袖舞动。儿郎与女郎所坐的位置不一,凌不疑与赵穆清正对面坐着,那些舞女翩纤的水袖模糊了凌不疑偷偷瞧她的视线,让凌不疑心中不由得有些烦躁起来,像是窝了一团火。
总有官员不时的向他敬酒。
凌不疑向来是不爱饮酒之人,可碍于那些老臣的面子,他也不好驳了他们的颜面。
几番下来,他的身上染上了几丝酒气,就连脸上也因醉意而浮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凌不疑的脑子有些发懵,眼神也开始朦胧起来,却见对面的少女的视线与自己隔着人群相撞了一下,霎那间,他感觉自己看赵穆清的视线粘稠得似乎要拉出丝来。自己的眼睛就像是独属于她一人的镜子,隔开了一切不相干的人,只装得下赵穆清一人而已。
他想起少年时自己立下的誓言。
“我要寻的新妇,是一见便知是她,此生此心都是她。若寻不到这般女子,我愿终身不娶。”
凌不疑想,他怕是已经找到了这人了。
赵穆清撑着腮帮子发愣,丝毫没有注意到那道炙热的目光。
她朝着身后陪侍的侍女挥了挥手,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便转身出门离了大殿。
凌不疑见状,急忙站起身来,朝着主位上的文帝躬身一拜,便跟在赵穆清身后追了出去。
文帝来了兴趣,朝着一旁的宣后问道,“这两孩子,怎么毛毛躁躁的?莫非是...”
宣后则是垂眸一笑,像是打着哑谜,道:“淼淼圣上是知道的,向来是贪玩的模样,怕是耐不住宫宴上的气氛,觉得无趣,便先行偷溜了。至于子晟...臣妾看见这孩子前面喝了不少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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