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月升 一百八十三

程诗韵冷声开口，她确定那日之事是被城阳侯夫人隐瞒去了前因后果，并遮掩了一些事实，只将自己说的话说给了汝阳王妃听。

自从凌不疑与文帝到来后的城阳侯夫人便不敢再说话，此刻也是跪在地上沉默着，半天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程诗韵冷笑一声，抬眸看向文帝，眼神清澈镇定，不见丝毫的慌张。

程诗韵回禀父皇，诗韵未曾羞辱城阳侯夫人，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诗韵做事向来坦荡，敢与城阳侯夫人对峙，不知城阳侯夫人可敢？

“我…”

城阳侯夫人低着头不敢抬起头来看向程诗韵，我了半天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一旁的汝阳王妃不仅开口为她辩解，却在说到一半被程诗韵打断。

“老身敢起誓…”

程诗韵老王妃起誓有何用，你可在场？可知其中前因后果？仅凭城阳侯夫人一面之词，说不定，你也是被蒙骗的。

“陛下，妾身敢以性命发誓。”

城阳侯夫人这时倒是敢说话了，程诗韵不由得看了眼她后走上前，恭敬的向文帝行了礼。

程诗韵陛下，既然城阳侯夫人敢以性命起誓，我自然也敢，诗韵也愿用性命起誓。

不就是以命相抵吗，怎会有她程诗韵不敢的事。但就在程诗韵说完后，一旁的汝阳王妃不仅冷笑出声，

“你阿母就曾说过你行事不端，你起的誓岂能当真？还是城阳侯夫人起誓更真些。”

汝阳王妃提起凌不疑同程诗韵提亲那日萧元漪所说之话，程诗韵的脸色冷了下来，她身后的凌不疑也跟着冷下脸来。

云熙在程诗韵身后闻言不由得担心的看了眼程诗韵的背影，自那日之后便无人敢再提及，众人一是怕程诗韵因此事伤心，二是与程诗韵相处过的人都知道她是个怎样的人，都不去相信那些话，如今这汝阳王妃却敢当着程诗韵的面再提起此事。

程诗韵转过身直面汝阳王妃，既然她与城阳侯夫人不要脸，那她也就不给了，不是说自己羞辱了城阳侯夫人，那她今日也不妨再将那日说过的话再说一次。

程诗韵老王妃，我与子晟定亲可是听从长辈吩咐的，与城阳侯夫人这等自己张罗婚事的人可比不得。

程诗韵她寄居霍夫人身边多年，吃霍家的用霍家的，却扭头趁人不注意就顶替了霍夫人的位置，老王妃说我与她比的了？

身后的凌不疑听着程诗韵这话脸上不仅挂上了笑意，程诗韵只是轻轻一瞟就看着了，看来自己这话是说到他心里了。

自己也跟着笑了笑后转过身又看向文帝。

程诗韵陛下，今日诗韵所说之话与那日同城阳侯说的一样，这难道不是实话吗？

“陛下，妾虽出身低贱，可也由不得她程诗韵这般诋侮辱，陛下若不发话，妾身只有一死了之。”

城阳侯夫人说着趴在地上行了个大礼，程诗韵与凌不疑看着她这般默契的冷笑一声。

凌不疑诋毁？侮辱？诗韵说的可是真话，若是她说了谎，那才是诋毁。

凌不疑走上前将程诗韵护在自己怀中，冷眼看着趴在地上的城阳侯夫人。身后的云熙看着凌不疑说了话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走上前也垂眸看向趴在地上的城阳侯夫人，

“她程诗韵是何人？是程阳公主，是我皇姊，诋毁你于她而言可有什么好处？她可需要诋毁你？”

云熙何在为程诗韵说着话，随后转过身笑着看着她。

程诗韵夫人壮烈不甘受辱实在令人佩服，但若十几年前你也有如此壮烈之举，霍夫人也就不会愤而绝婚，那如今有许多事情恐怕也就不一样了。

程诗韵这话说的在理，满满的嘲讽之意令城阳侯夫人再次抬不起头来，一旁的汝阳王妃也不再说什么，毕竟在此事上，程诗韵所说乃是事实，令人无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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