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志愿

弄买臣*赵秦西

蝉鸣在这个时候吵的烦人，弄买臣挠挠自己汗涔涔的脸，旁边是奶奶的催促声。

“快点，娃儿，收拾收拾，去学校填志愿嘞。”奶奶忙里忙慌的也不知道要给孙子拿上什么东西，抓了个书包叫弄买臣手脚利索点。

“好嘞，奶奶。”弄买臣关了烦人的电风扇，抓起笔袋起身，伸了个懒腰，慢吞吞地跟上他奶奶。

这大热天，太阳热的吓人，把鸡蛋放在路上都怕给蒸熟咯。

买臣那几年都不见一次踪影的父母给弄臣买了个学区房，倒也离学校挺近，走个十来分钟就到校门口了。

“嘿！橙子，你打算报哪所高中啊？”同样是被妈妈拎着来填志愿的游元仗着自己人高，把手耷拉在弄买臣的肩膀上。

“没想好。”弄买臣抿抿嘴，拉开游元的手。“热！你别靠我身上。”

“哎，我妈也不知道听哪里说的，说这几年幼儿园缺老师，叫我去技校学当幼师，唉你说，我一个堂堂男子汉，能去幼儿园教那群小屁孩嘛，娘里娘气的，咦咦......还跟我讲了半天什么最近公立幼儿园开建了，男幼师吃香，别的行业人口饱和，就我这点成绩不会有什么出息，你说说，这是亲妈能说的话吗？啧啧啧.......”

弄买臣压根就不理游元的话，全当放屁，自己一个人蹭蹭蹭地走着。

“你说，是不是前两天那个什么技校幼师来宣传让我妈听见了呀！哎！你走那么快干什么！”游元三步并成两步走，赶紧追上。

“买臣、游元，来了呀！快进教室里来吹吹空调，看看准备填哪所学校。”弄买臣的中学老师郑老师看见他俩来了忙招呼。

“上次你咨询了老师以后呢，老师也帮你分析了一下，这考二中吧你绝对是妥妥能上的，可要是考三中的话怕是有点危险咯，你要想清楚的哇，这要是考不上就只能去读那种最差的技校啦.......”郑老师郑重地拍了拍弄臣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好的，谢谢老师，我再想一想。”弄买臣扶了一下眼镜回道。

弄奶奶也不懂这些，但是她知道听老师的准没错，就追着老师再去问问怎么选好。

其实，弄买臣也知道，说来说去无非那些东西，做错了选择也没办法，做对了选择也不过只是幸运罢了。一分之差，他到底要不要堵，他也不知道。

“臣臣，你想好了吗？填什么志愿？”奶奶走到弄买臣身边问道。

“奶奶，我......我也不知道。”弄买臣的手松了又紧，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橙子，咋样，你准备读什么？我妈跟老师聊了一会儿，打算让我再读一年，哎，看来我是没办法再跟你一起读下去咯。”

游元一脸可惜地说。

“我不知道.......”弄买臣将这句今天不知道说了几遍的话又说了一遍，看着周围有着父母指点江山的孩子，心里有点难过。

“要不，你投硬币吧，正面你就赌一把，说不定，今年分数就降了，反面的话就选二中吧。”游元掏出一个硬币，显然，他听见了刚刚老师和买臣说的话。

弄买臣犹豫再三，拿起了硬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