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上元灯会（一）

书案风波过后，很快便到了上元佳节，更兼难得太平岁月，四邻无战事，因此宵禁都往后推迟两个时辰，一条长阔的街道，可供臣民观灯游乐。

程家阖府出门，程汐钰和程少商穿上桑舜华赠送的裙子，显得格外亮眼。程汐钰和程少商也十分兴奋，从来没有见过这般热闹的景象。

程汐钰一袭青衣，外面是墨黑色的斗篷，耳坠是白色的玉坠，整个人气质清冷出尘，程少商一袭红衣，红色斗篷，耳边也是红色都耳坠，小巧玲珑，显得活泼。

程汐钰一手拉一个，姐妹直接也丝毫没有出现什么隔阂，萧元漪看着也是放下心来。

程汐钰拉着程姎和程少商，到了摊贩那里，桑舜华看着便对着萧元漪说“都是上好的蜀锦，配得婠婠和嫋嫋这般好颜色可以镇住了。”

“姒妇，你只给了婠婠和嫋嫋，但没有给姎姎这不是厚此薄彼吗？”

“这是家慈大寿时候得了的两匹，想多给也没有。”萧元漪也没说什么，便走了，桑舜华叹气，一时间要让萧元漪改过来，也不是这么容易的。

“姎姎”

“大伯母”

“你之前都在葛家，也是第一次来上元灯会。”

“是”

“大伯母四处带你逛逛去，前面可热闹了。”

程姎点点头，程少商和程汐钰虽然有些不好受，反正她们都知道萧元漪就是偏心，也没什么功夫去揪着。

萧元漪亲自拉着程姎便走了，程始和程家兄弟，桑舜华看在眼里，程少宫说道“婠婠，嫋嫋，走阿兄带你们去看灯去。”

程颂也附和道，一边一个拉着就走了，桑舜华便说道“那么我就在这里陪着君姑和你们三叔父了，你们几个可别走丢了啊。”

桑舜华和程止对视一眼，程止眼里都是宠溺，可是这甜蜜还没多久，程止便被程老太拉着就走了。

桑舜华无奈，但也是收敛神色，便跟着去了。

这四处打鼓吹锣的，十分热闹，还有一些表演也是吸引人得很。程少商拉着程汐钰蹦蹦跳跳的。

梁氏兄弟奉命布置妥当，若是今夜有人拿与许尽忠相识的灯笼，他们便会立即行动。

“少主公，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梁邱起说道。

这时候梁邱飞却发现了了什么“咦，那不是程校尉嘛，他也与家人一起来逛灯会。程四娘子和程五娘子穿的倒是十分打眼。”

“离得这么远，你也看的这么清楚。”梁邱起看着梁邱飞说道。

“前些日子打探程家的探子说程家三娘子走路端庄，这走起来路来一蹦一跳的，肯定是程五娘子，至于程四娘子出了名的宠自己的妹子，那肯定旁边就是了。”梁邱飞说得有理有据的。

凌不疑在城墙上看到程汐钰，一时间挪不开眼，只不过此刻她在程少商和兄长的陪同下，玩得是不亦乐乎。

街道两旁挂着各色各样的灯笼，还有表演皮影戏的。程始看着两个哪女儿看着这个很高兴，便问道“你们喜欢吗，你们要是喜欢阿父就给他全部买下来。”

“阿父不必买，嫋嫋她自己能做。”程汐钰说道。

“我家嫋嫋就是聪明。”程始毫不吝啬都夸奖着。

程老太拉着程止到了簪子那，看簪子，拿起一个，还想问自己儿子哪个好，结果就看见程止已经在给自己的新妇挑簪子。

程老太打了一些程止，程止转过身“怎么了阿母？”

程老太转了转自己手里点簪子，程止就明白了，笑着看了看桑舜华。然后拿过去帮程老太仔细看看，程止插到程老太头上。

程老太露出笑容“还不好看？”

程止还没回答呢，这边程始先回答了“哎，阿母那个簪子好看。”程始和兄弟们都过去了。

这时候萧元漪和程姎也在，程姎手里拿着簪子问程姎“姎姎，这两个簪子你更喜欢哪一个啊！”

“大伯母替姎姎选吧！”程姎乖巧都说着。萧元漪拿着簪子在程姎头上比比看。“这个更加清雅，适合姎姎。”

“好。”萧元漪和程姎的互动，程汐钰和程少商都看在眼里，低下头，“嫋嫋，我们过去那边看看，那边似乎有什么热闹可看。”

“好啊，阿姊!”

两人过去，程少商拍了拍其中一个人问道“哎，田家酒楼为何会卖灯笼啊？这灯笼多少钱一盏？”

“女公子们怕是第一次来上元灯会这灯笼啊，是不卖的。如果女公子们想要灯笼，是要解开上面的谜题才可。”

“多谢。”

程少商拉着程汐钰走到了前头，“原来是猜灯谜，这又何意思。”

程少商拉着程汐钰转身要离开，这时候却有一个女公子说道“答不出辨认见识浅薄，自有博学广闻之人觉得有趣便答得出，认开。”

说话的正是何昭君，走前还撞了一下程汐钰。

程少商那叫一个气愤，“阿姊没事吧！”

“没事。”

何昭君和楼垚便到了前面，楼垚说道“何必推开别人，你想要什么跟我说就是了。”

这话倒是让程汐钰和程少商都注意到了，对楼垚印象也好了些。何昭君才不管，“我想要右上角那盏灯笼，你去给我赢来。”

楼垚看了看“那个灯谜我不会，你换一个。”

“你不去替我赢这盏灯笼，我大可换一个。”何昭君对着楼垚没什么好脸色。

这时候有小厮下来“楼上袁公子可以解所有的灯谜。”此话一出众人都议论纷纷，说的便是这位来自白鹿山的袁慎公子。

“左一，横看是王，竖看也是王，人口无他便会亡，猜一字。”下面说起灯谜来了。

袁慎和口茶“无趣，不就是一个田字吗？”

“胜，左二，客来东方，且歌且行。不从门入，逾我垣墙，游戏中庭，上入殿堂，击之拍拍，死之攘攘，格斗而死，主人不伤，猜一物。”

何昭君和楼垚都在想，但是确实不知道是什么。

“此物吾甚厌之，乃蚊虫也。”

“胜。”

有人便问左三又是什么，便有人念着左三上写的，程汐钰和程少商也到了何昭君他们旁边。

程汐钰和程少商小声说道“六钱七厘五毫。”那边袁慎也说出来了，程汐钰一笑。

袁慎也会出题，“孪生兄弟对面坐模样衣裳皆相同，可惜一人言论一人哑，为何？”

“照镜子。”程汐钰说道。

“胜。”何昭君看了看楼垚，大家都一笑。有人都不明白竟然就胜了。朝程少商比了一个大拇指。

很快变到右二了，何昭君急了“这个便是我要的，你快想想办法。”

程少商注意到了“阿姊，这个可千万别给她。”

可惜还轮不到程汐钰说，袁慎已经破了。何昭君没有得到心爱的灯笼便怪楼垚“都怪你，要不是你猜不出灯谜，我灯笼都被人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