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二重心伤

“你在胡说些什么？”萧元漪呵斥道。

程姎感觉跪下“大伯母，都是我的不是，没想到我的婢女竟会如此行事，我实在是不知道在此向婠婠嫋嫋和次兄三弟赔罪了。”

然而萧元漪有意包庇程姎“姎姎今晨起你便和我在一块，此事与你何干？”

程颂看不下去了，萧元漪就是偏心“那今天婠婠和嫋嫋也是写了一天的字，这事情又与她们有什么关系？”

“两处的婢女都有错，菖蒲姎姎要不要那个书案，她自由分寸，何必劳你自作主张。莲房，桔梗，婠婠叫你们去取书案就去取书案。东跑西跑，炫耀什么？”

“如今这个风波便是由你们三人引起的，得好好的惩罚。”

傅母倒是回做人赶紧说道“女君说的是都怪老奴管教不严，回去一定好好教导菖蒲。”

“大伯母，是我没有教导好菖蒲要怪还是怪我吧。”

萧元漪细心安慰着程姎“这件事情与你无关，我知道你平时这么忙，疏于管理也是正常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程汐钰冷笑，萧元漪回到座位上“你笑什么？”

“婠婠笑今天的事情当真是可笑，桔梗，莲房你可知道你错在哪里？”

“是莲房和桔梗自作主张!”

“我就是喜欢你的自作主张，自作主张也要分是怎么自作主张，譬如我让你去东市买豆浆，哪些是可以自作主张的呢，去哪个街道，哪个铺子？你觉得哪家的比较好吃？”

“哪些又是你不能自作主张的，便是你不能将原本给我买的东西分给旁人一半，也不能决定我需不需要豆浆。”程汐钰眼神阴冷的看了傅母和菖蒲。

“明白了吗？我从未发罚过你们，也不知道如何罚人，你们只管听阿母的就好。”程汐钰回头看向莲房和桔梗“此处有我和嫋嫋，你们回去收拾收拾。”

莲房和桔梗委屈都说着“是。”

两人退下，程汐钰和程少商撩了撩头发，两人对视一眼，程汐钰指着菖蒲“你过来。”菖蒲答了是就过来了。

“菖蒲，莲房和桔梗并不是两人去搬的书书案，她们必然是带了许多的人一块儿去的。而你一个人呢也拦不住她们，所以你便叫上了你的小姊妹们一起围住她们。”

“那你为什么又与这些小姊妹们相熟呢？说，快拦住他们，不要让他们把三公子给程四娘子和程五娘子的书案搬走。”

“又或者，这是我们女公子的书案，你们不许拿走。”程汐钰说着。

“我只是…………”

程少商接着说“你是可以装晕，可是围着莲房和桔梗的那些小姊妹们却不可以装晕。 抓一个回来问便就什么都清楚。”

“我倒要看看这些人到底是不知道底细被你蒙骗还是说一张书案可以离间骨肉至亲？”

萧元漪则开口“少咄咄逼人，你发落莲房，姎姎婢女让她自己发落。”菖蒲得了萧元漪的话，便退回去了。

“好，听阿母的。”程少商不是很甘心。

“到此为止，今日之事不涉及女公子。书案不过是小事，给谁都成你们姊妹这点小事也不需要计较。”

傅母还在火上浇油，说是程姎没人护着，程汐钰和程少商有人护着，桑舜华也是看懂了“姎姎哪里受欺负了？你是在指摘什么？程家骨肉至亲几十年来亲如一体。”

“从来都不分彼此，你说这话是想要挑拨离间吗？是谁教你的，是葛家吗？”

“奴婢不敢。”

程颂早就忍不住了“竟然敢议论主家的是非来人……”程颂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萧元漪阻止了。

“此事到此为止。”

程少商心里还想着萧元漪就算放过菖蒲，也不会放过傅母，可是现在看来倒是她多想了。

“阿母当中觉得这老媪说的对，如果这老媪说的对，那我与阿兄们可就当上了一个欺负堂姊的罪名。”

“阿母就再好好想想，如果这老媪说的不对，那就该惩罚了她，以示正听。”程少商看着萧元漪道。

“你敢忤逆!”萧元漪拍桌子。

程颂则说“阿母，忤逆可是大罪，阿母，这老媪说出如此无力的话，你都不曾惩罚。你为何要对少商说出这么重的话？”

萧元漪也意识到自己话重了，程汐钰看着傅母“你可知为什么不惩罚你这个蠢媪，那是因为要顾着堂姊的脸面。”

“你们都说兄长偏心我与嫋嫋，那是因为成家的祖母偏心堂姊。”

青灯出言提醒，程汐钰压根不听，若今日自己退缩了，那往后她与嫋嫋的日子便更加难过。

“阿母刚才说过婢女之错不该归到女公子的身上，倒也是这个道理，可为何莲房和桔梗犯了错误，阿母问也不问清楚，便将我和嫋嫋拘上来训斥。”

“可是菖蒲错了，堂姊就一点错也没有。”程汐钰看向菖蒲“你说，因为你知道阿母喜欢堂姊，所以你大可不必为你家女公子忧心。只要有我阿母在这程家上下，哪有人会欺负你家女公子。”

“你这话是在怨我!”

“阿母如果觉得这话实在是不好听，大可不必听。既然阿母指望不上，反正我和嫋嫋这十几年所受的委屈，阿母也从来并没有管过。”

“可我们不也活到了现在，也自然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程汐钰拔下自己手里的簪子，眼神不善的看着傅母菖蒲“原本今日不用闹得那么的僵，也不用闹得那么难看。但处事不公，没有人为我和嫋嫋讨回公道，我就自己来。”

程汐钰站起来，该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簪子插入了傅母都肩膀，一把推到菖蒲，揪着衣领子上手就打。

“反了你，反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萧元漪叫道。

程少商着实也被自己的阿姊这番动作吓得一跳。不过也是快反应过来，拦着人不让碰。程颂和程少宫要是一样的。

“我看你们谁敢，要是伤了碰了到时候你们几两重的骨头赔得起吗？”程少宫说道。

一时间竟然也真的没人来碰，“程汐钰打够菖蒲，又讲簪子拔出来，血溅到了衣裙上，脸上，却浑然不知。”

起身整理，“虽说这些年堂姊对我与嫋嫋也是照顾有加，我心里自然感激，但今日手滑忍不住，也已经惩罚过了，堂姊要恨，恨我就好。”

程汐钰看着萧元漪然后跪下“如何惩罚阿母尽管，反正一条贱命，不值钱。”

程汐钰拼命忍住泪水，“阿母，要是罚我和阿姊一起，今日之事我也有份。”

“阿母，你不要罚婠婠和嫋嫋，今日要不是我送书案也不会引发这么多的事情。阿母要罚便罚我。”

程颂看了看那边不成人样的两个人“还有我阿母，若当真要罚便一起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