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晚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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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归的船支倒扣在海面，

晚归的锦鲤翘着白肚，

晚归的灯塔忽明忽暗，

晚归的神找不着归家的路。

。

晚归的心脏在火光里跳动，

晚归的旅人看着孔雀飞向东南，

你是那个晚归的人吗，

那个晚归的人是你吗？

。

如果你就是那个晚归的人儿呀，

请向夜空发出最深切的祷告吧，

兴许晚归的神明会听到只言或片语，

把你拉入最无尽的深渊。

。

请允许我带你来长街，

请允许我看一看没有星星的夜，

请允许我在这个长夜，

捧起不曾触碰的回忆。

。

也许我曾亲眼目睹过地狱，

我曾见过大地流淌着太阳漏下的岩浆，

也许她曾亲眼目睹地狱，

她曾见过来自生活的尽乎凌迟的风。

。

我愿将自己葬于一场弥天大火，

火光烧不尽四季疯长的孤独，

我目不斜视地向前走着，

走不出我自己造出来的黄梁。

。

也许是战略，

也兴许是掠夺，

是那冠冕堂皇完美的借口，

是那断壁残垣下无声的怒吼。

。

是火风掀起翻卷的衣裙，

是红梅缠绕的枪支，

是支离破碎的晴天娃娃，

是摔倒后抢过话筒唱响的最后一歌。

。

我愿重演玲羊的飞渡，

如果这样可以找到回家的路，

我愿以生命为国吟唱，

如果这样可以找到平安的愿望。

。

晚归的人儿在风中漫步，

他善于离别，

他飞向东南，

他活成一只候鸟或一场酣畅的雨。

。

他的笔不是宗教，

可他却拿着血肉在狂舞，

他的剑是一块朽木，

可世俗却用剑来指责。

。

你望明月望远方，

你或愤恨或明朗，

落日跌落深渊，

轻风卷起漫天星光，

。

如果我们生来就被定义，

定义为世俗所认为的样子，

如果未来当我们反应过来时我们早已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我宁愿在密林寻找自己的模样。

。

你知否知江湖的样子，

那是商人口袋里的铜钱无法诉说的故事，

我好像见过他的影子，

在那曾逐过的梦里。

。

你知否知思念的滋味，

那是放风筝的孩子无法明白的事情，

我正浸于她的影子，

在那无法兑现的承诺里。

。

晚归的人儿在冰原眺望，

晚归的黄昏敲响了黑夜的钟，

请原谅我的无能，

原谅冰川上唱不出绿色的歌。

。

也许你看不到远方摇曳的月光，

看不到远处电子蝴蝶的翅膀，

也许你会独自一人走着，

走在不知名的行星轨道上。

。

我正一个人走着，

我正一个人看着，

我在看冰川的融化，

我在看树木的消逝。

。

兴许是草木摇不出金线，

兴许是白云挤不出利益，

兴许你们的人生是榨汁机，

只会向我索取。

。

我找不到哪个地方可以留宿，

我只听到人们的嘶吼，

我找不到哪个人儿可以相信，

我只听见无尽的谎言。

。

你知不知道这是乌云吞噬太阳，

你知不知道绿树红花等不来明年的春风，

你能否瞧见最后一个战士倒下时，

乌云才勉强散去。

。

来自未来的幸福的人啊，

你可否明白我的言语，

你说多少人倒在黎明前夕，

换来今日晨曦。

。

晚归的人儿啊，

水中捞不出皎月，

镜中找不出鲜花，

请去用你的笔书写人世间的哀吟与繁华，

去写一曲爱恨，

去写一曲悲欢，

写一曲人生像屠刀一般斩杀你桀骜的骨后等待血流成河后最慈悲的悼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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