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我】殊途同归-45（半结局

本故事纯属虚构

请勿上升真人

自动代入

有年龄差

第四十五章

步入老年的普京除了在工作上一如既往的果敢敬业之外，对我的依赖性却也急剧增加，他的孩子气也愈发严重。

睡梦之中他也常常会叫出别人的名字，我知道，无论出于什么心理，他总是在想念她的。

母亲离世前告诉过我——无论你处于什么年纪，你要像我活着的时候支持你的那样，去做一切想做的事情。

我不知道人老了会不会开始回忆自己的整个人生，但显然曾经缺失的一切会在老年时期试图去重新得到它，否则就会扰其心烦意乱。比如亲情，比如直接的情感，再比如青年时期陪伴他度过困苦的人。

正如张爱玲写道：每个男人生命中都会有这样的两个女人，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再又一次深夜我看到普京对着全家福发呆时，再一次从他口中听到她的名字时，我终于没有再克制自己内心的难过，起身离开了房间。

起初，我还能忍受，毕竟和他一起度过那些日子的并不是我，我也并不是那种容不得他有所怀念的性子。可是后来，他无意之中流露出的对过去的想念就像一把小刀，每次都轻轻地在我心上割一下，刚刚结痂没多久，又再次被割开。

与普京的相识是在我的28岁，那年他62岁，分分合合，兜兜转转，他已经到了80岁的耄耋之年，我也即将50岁。

我不是没有想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算了，毕竟婚姻总是复杂的，需要双方的包容。可站在花园里的我脑海之中次次回响着每当我犹豫不决时母亲对我说的话“去做吧，女儿”，我抬头看向天空的月亮，十五的圆月散发的光芒不再是团圆而是寂静。

母亲，可是我对他总是心软啊……

转身回到客厅时微弱的夜光灯已经被打开了，没有关上的房间门提醒我躺在我身边的男人一样敏感。

科谢尼娅的儿子十岁生日聚会邀请了我们，中途她把我拉到房间掏出一个盒子递给我“别人看不出来，我还是看出来了。要是像过去，我会说你都快半百的人了还这么折腾，但现在，我想说永远不要接受心里有别的女人的男人。不然你就会落得和我一样困在孩子的死局之中，幸好当年你没有选择为他生孩子。”

成为母亲之后的科谢尼娅言语之中尽显理解，一点都没有当初对既定认识的坚定，对她的婚姻我了解的会比很多人多一点，总结下来大抵就是爱上了一个有“白月光”的丈夫，和我既相似又截然不同。

盒子里面是一对雨伞形状的耳坠，过去许多碎片化的记忆串成了多年前的某个雨夜的故事，顷刻之间，我没有再压抑这二十年里积压的心酸，攥着裙摆开始无声地痛哭诉说“我有多爱他，就有多无法接受他当着我的面想念另一个女人。不过我想，除了你也没有会理解我了，都是二十年，她的二十年总是高于我的二十年的。不过，这就是嫉妒吗？”

哭的不能自已之时，拿着纸巾的科谢尼娅恍惚地对我说“这么多年我只有两件后悔的事：一是结婚，二是把你推向了他。当年他们分开的时候，起码他为她安排好退路了；没想到，你的退路竟然是你曾经自己的努力种下的果子。”

“那是因为他从未想过和我分开”最后的最后，我还是选择了信任他，这时的我还找不到原因。

直到将死之际时，我才明白只是因为——我用尽一生，无论何处何时以何种身份，都反复地爱上了同一个男人。

没有人告诉我们答案是什么，而房间外的两个丈夫彼此相视却无言，这是一场死结，只不过有的人选择放手，有的人选择死死纠缠。

八月正是玫瑰开放的花期，我摘了很新鲜的一束送给了斯维特兰娜女士，作为梅德韦杰夫的太太，她在我的映像中一直都是非常优雅疏离，只是这次我选择了亲自前去拜访他们夫妻，也是我第一次独自主动地去到普京身边人的家里。

斯维特兰娜女士很主动地把客厅留给我和梅德韦杰夫，他们家的茶桌上还摆放着我最近刚送给他们的花茶，梅德韦杰夫只是沉默地双手背后地站在窗边，许久之后才重新坐到我的对面“还有机会见面吗？”

转着手中的茶杯，犹豫了半晌，我还是按照原本的想法诚实地告诉了他“应该是有的，我已经没有家人了，校长离开之前留下一封聘书给我，所以我会在圣彼得堡定居下来。”

“一眨眼二十年就过去了，我还记得那时候你胡思乱想的总让弗拉基米尔为你担忧，没想到现在却是如此光景。一直以来我都很欣赏你，理性的不会扰乱任何人、任何事情，没有你，他可能会过得不太好；但是没有他，你也会过得很好。爱不爱，也都二十年了。”陷入回忆的梅德韦杰夫断断续续地说着他的总结，我只是沉默地听着，好在他终于不再去劝诫我什么，甚至有那么点感慨似的总结人生的意思。

回去路上的维克多脸色很不好，只是有些好笑他这么多年在我面前都特别不擅长掩饰，我递给梅德韦杰夫托我送给维克多的礼物时不松手，笑着告诉他“这可能是我们的最后一面了，如果我的心里有另外一个男人，你觉得他会怎么做呢？我只是用了他对我的方式对待他而已。”

反射的银色背景板里的女人戴着那对雨伞耳坠，身上黑色的伞裙和头上的黑白礼帽相得益彰，多年未穿过的黑色高跟鞋重新开始工作，听到机场的广播声音后拿起自己准备好的所有证件走了进去。

监控室里的佩斯科夫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向身边身着黑衬衫的男人问出了声“为什么不当面送一下夫人？”这声“夫人”不难看出佩斯科夫为什么能够稳坐第一秘书的位置。

为什么不当面？那晚她依然带着她温柔的浅笑，同样也是拿着她所有的证件，坐在了以往接待下属的座位上，面色红润的她用着很平常的语气宣布她对他的判决“我请求您可以把我们的婚姻恢复到自始无效，往后，愿您平安顺遂，心想事成。”然后，鞠躬，离开了房间。

后来的很多年里，莫斯科某个防卫严密的花园里依然烂漫，时不时吸引着一只蝴蝶，但她每次停留的时间并不久，玩耍的两个小朋友听着老人反复地讲述着一个故事：一个关于他的开始，她的结束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