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我】殊途同归-33

本故事纯属虚构

请勿上升真人

自动代入

有年龄差

第三十三章

感情之中的冲突似乎是接踵而来的，我一直认为两个独立的人在保持互相尊重的前提之下，去寻找双方作为伴侣互相矛盾的问题然后进行沟通和包容，但我忽视了双方最重要的条件——权力。

每两个季度公司内部都会作出一些相应的调整，我按照往常的流程发言，等待会议的结束，不同的是今年的莫斯科分司的“半期会议”是由科谢尼娅主导，但我并没有意识到若是重大的事件越会在一个平常的日子里发生。

“基于全体董事会的决定，列昂尼德由于个人原因已经离职”科谢尼娅宣布的消息对我们来说无疑是重磅炸弹，其他人的视线自动投射在我身上，签署的“对赌协议”显然还没有到时间，但是不止他们，甚至是我自己都认为那个位置一定会属于我，纵然如此玲珑剔透的我却也忽视了张宁眼里的稳操胜券。

科谢尼娅向下扫视划过台下眼里正在发光的人，尽管不是她的本意，可终归这话是由她说出口“莫斯科分司总负责人的最终人选是运营部的张宁”。

她的话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我，一直保持的微笑直接僵硬在脸上，媒体的相机也对准我们。我立即站起来和张宁握手“恭喜，你的能力我很相信”，双手交握时我看到张宁眼里的满足，我无比清晰的知道我需要这个原因。

下班之后我在敲门走进办公室之前，是想过很多理由的，比如我的综合背景并没有张宁那么强硬，再比如我不够年轻漂亮，我都能接受我这多年的煎熬和付出归为一丝泡影。

我看着面露难色的科谢尼娅，隐约地预感到或许这个原因是我最不愿意听到的“我需要这个原因，你……可以骗我”。

她摊开手，敲击着桌子打开旁边的威士忌猛喝了一口，深呼吸之后鼓足勇气对我说“我不能这么做，我知道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但你知道总负责人最终还是参与政治，这太过危险，他们谁都可以，唯独你不行”。被推过来的酒杯里的液体摇荡着我的表情，竟然一点都不意外，我想我还是了解那个男人的本性。

我拉开凳子坐在科谢尼娅面前，说出我未曾诉说过的过去“我出生在中国的偏远山村，还很年幼时，我的姐姐因为意外点燃了家里，我的亲人围绕一圈说着‘加油，自己走出来’，可没有人救我，是一个过路人烧伤双腿把我抱了出来；再后来，照顾我十几年的长辈死在我成年生日的那一天。”

沉浸在回忆之中的我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眼泪不可控的流出来“这是我来到俄罗斯的第八年了，我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那时候吃不饱没有地方睡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可能是我太渴望成功了吗？还是我太理想主义了吗？认为努力是有用的。我不怪你，也不怪他，我理解你们的做法。”

良久，我眼里遮挡不住的绝望为我的这番话做了最终总结“原来，我仍然是一只蝼蚁，永远在做备选项和被抛弃。”

接受这件事好像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难，我依然按部就班的上班，过着和平常一样的生活。只是刻意减少和一些朋友的联系，我不再在深夜等待那个男人的回来，也尽量减少和他在一个空间相处的时间，他在庄园的时候我都会刻意留在公司伪装着在加班。

其实只要普京事先跟我商量，我就会答应，问题是他的独断专横在对待我的时候也很得心应手，他做不到足够尊重我的选择。

然而我们依然做着最亲密的事情，甚至比以前更加频繁，白天我们有多难说上话，晚上他就会用各种方式逼我说着所有他想听的话。

经常来找普京锻炼的梅德韦杰夫私下偷偷地问过我“你确定你没问题吗？可以发泄一下，不然大家都受罪，弗拉基米尔最近阴晴不定的。”

花园里的鲜花因为我最近专心地养护开放的愈发娇艳，现在我能说上话的人不多，除了阿姨也就只有梅德韦杰夫了。脸上的笑容因为他的问题有些不知所措，我不想谈论关于这件事的话题，也不想再听到任何人说服我去委屈自己满足那个男人的情绪，所以我已经很久没回复过科谢尼娅和伊万的信息了。

看出我的抗拒，梅德韦杰夫很体贴的转向另一个话题，我感激地看向他“您真的很温柔，中国很多人都很喜欢你”，我边说边拿着喷壶浇着花，拿其他工具时他也总能恰当地递给我，我也总会回给他致谢的微笑。

后来梅德韦杰夫来的次数逐渐减少了很多，不过我也无所谓普京作祟的占有欲了。我在公司待着的时间越来越久，有时候只是让司机在马路上闲转，贴在车窗上的我想流泪却硬生生的忍住了，我不想让他的人看到我的脆弱。

我实在无法责怪普京，我爱他，我也理解他所做的一切，只是我作为那个被动的承受者，我花了八年想摆脱少年时的痛苦，试图打开新的赛道的努力一夕皆碎……但我也不想再见到他，现在的我每次看到他的脸，我就能想象到他对科谢尼娅用冷静无情的话语下着对我的多年付出的决定。

蝴蝶应该飞向野原，而不是用电网防护着的花园……

客厅没有开灯，开灯后我看到隐匿在黑暗中的普京坐在沙发上，我径直走向二楼的卧室时看到他面前散落在桌上的避孕药，为了不让他发现，我甚至是拜托我的同事买了很多，特意藏在不同衣服的口袋里。

沙发上的普京脸色面如铁青，他不再掩饰他眼里想要对我施加的暴虐，甚至找不出一丝温柔，我坐在普京的对面有些挑衅地回望过去，没有想到我竟然还能笑着等待着他的质问。

回想我和他在一起的这三年，所有的矛盾和分歧都是我主动去沟通，身边所有的人都用各种言辞让我去理解他和体贴他，就好像我的自由、梦想和普京的情绪相比，是随时可以被舍弃的，就应该是牺牲的，可……凭什么呢？

普京随手拿起避孕药扔在我的面前，似是被他自己在我面前表现的粗暴惊吓到，普京揉着太阳穴劳累地闭着眼睛“解释，你好好说，我会听的，什么解释都可以！”我掐着胳膊提醒自己收起来对他的心疼，现在的我，已经无力和他再谈论什么。

我沉默地收拾着被他扔在地上的一片狼藉，等待着他的情绪发泄完毕，等不到回应的普京在客厅走来走去，他在酒柜边拿出一瓶伏特加，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直接用瓶子喝，以往再怎么着急他都会倒在杯子里不紧不慢地品尝。

几个月的情绪内耗让我无心应付普京，我尝试分散着我的注意力，把我的神经放空在各处，等待这煎熬的一晚慢慢过去；普京也不说话，只是拿着酒瓶一瓶接着一瓶的喝……第三瓶见底的时候他终于再次开口“我不后悔，你的安全和你的梦想产生了冲突，政治太过肮脏和危险，我宁愿你恨我。可你不能逃避我，我受不了，我会尽力补偿你。”

我欲言又止地看着这个在我成熟时期爱上的男人，母亲曾经告诉我，女人爱上一个男人就是一场巨大的赌博，要么盆满钵满，要么血本无归……显然，我是后者……

“瓦洛佳”我轻声唤着普京流下两行清泪，“我们分开吧……或许你爱我，可你真的不够尊重我，我的价值不应该只是为了满足你的情绪。”